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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摄政王的侍爱逃妻/穿进权谋文里的废物(220)

他们赶到城楼下时,天上下着暴雨,行色疲惫地叫门,守将以为是朱里真的人混入,迟迟不肯开门。

暴雨沿着头发往下淋,衣衫沉重地黏着皮肉,祝东怒砸城门:“赶了这么远的路,饿都要饿死了,快开门!我们是王爷从锦州派来的人,有公文在身!你们再不开门,误了王爷的事,十个脑袋都担不起!”

城门总算开了,走出一个畏畏缩缩的官员,是这座城池的守备,姓孙,有些上了年纪,眉眼衰老。

孙守备迎接一行人去府衙,并叫人上酒菜:“对不起诸位,这段时间老有朱里真人来侵扰,头几天险些把城门撞破,我们不敢开门了,城里还有老百姓这么多条人命,怕得很。”

“怕什么?出了事有王爷担着,王爷在锦州牵制了朱里真大批兵马,你们这些地方躲在王爷的羽翼下,贪生怕死,有什么好怕的?”兵部员外郎喝茶怒斥,边心疼自己这身打湿的官服。

气氛有些闷热。

孟欢拿帕子擦拭头脸的雨汗,坐在一旁看雨。

守备挨了一通骂,走起流程:“请诸位歇息吧,明天天放晴了,带诸位去城外认路。”

话说到这里,大家只好各自回了厢房休息。

孟欢一身的衣裳都被雨淋湿透了,头发也湿,回房后索性洗了个头,用帕子将头发擦得半干,松垮地垂在耳畔,便把地图翻出来看。

……进入坼州地界后孟欢就在认真查看,一路的山势,和地图没有太大差别。

他对比着今天的记忆,画着一副更加详尽的舆图,烛火没熄灭,李副郎翻了翻身:“刺眼睛,灯熄了。”

孟欢拢着火转过身,背对他:“我要再看会儿,李副郎自己睡吧。”

李副郎语气不悦:“一路走来的地形和舆图中记载并无不同,有什么好看的。”

“……”

孟欢垂下眼皮,烦躁地扯了一下唇。

这群人都以为现在的地形和两百年前的舆图一模一样,坼州定为蔺泊舟此次诱军的城池已是板上钉钉,一路十分疏懒,摸鱼划水,就等着走一趟回去给蔺泊舟交差。

孟欢社恐没好意思纠正,怎么他们不认真还不让自己认真了?

不想跟他说话,孟欢咬着尺子当聋子,指尖重新动作。

李副郎开始翻来覆去发出动静,时不时沉重地叹气,表达自己被孟欢的灯光弄的很不愉快。

一会儿,祝东爆炸似的吭了声:“李副郎,能不能小声点儿,我睡一觉都被您吵醒了!”

李副郎本来生气,结果还被指责,气得呼吸变得急促不平。祝东撑起身,冲孟欢抬了抬下巴,发笑。

他故意的。

孟欢悄悄给他竖大拇指。

转眼到了第二天清晨。

孟欢早早醒了到前堂,却见雨势依然迅猛,满地落叶,显然昨晚的雨很大。

守备满脸忧虑:“诸位,要不然等雨停了再出城看路吧?”

兵部员外郎喝着茶,神色犹豫:“可这雨要是一直下下去,军情如火,耽误不得,本官不好给王爷复命啊。”

“但雨势大,路上难以通行,要是遇到朱里真突袭的游骑,那危险可就大了,兴许性命之虞。”

“但是……”兵部员外郎望着天幕,“雨什么时候停呢?”没有人不畏惧蔺泊舟,只怕误了他的命令,他只好询问,“小陈公子,李副郎,二位怎么看?”

暴雨确实大。

但要是耽误了战事,导致悲剧重演,孟欢会恨自己。

“出城认路。”孟欢说。

李副郎也道:“出城。耽误了王爷的军机,是杀头的大罪。”

员外郎只好站起身:“诸位,请。”

他跟守备出了府衙大门,脚步懒倦。孟欢和祝东走得慢些,耳畔,祝东轻声说:“就知道这群官僚是这副德行,每天就是喝茶,看书,作画,迎来送往,不干正事,要不是有我们在,说不定拿着一纸空文就回来复命了。诶!我才发现原来我们成为王爷的心腹了!正是不放心他们,王爷才让我们一起来。”

孟欢朝他点头:“都说跟着我前途无量了。”

祝东:“嘻嘻。”

府门处暴雨倾盆,淅淅沥沥降落下来,打的拴在门口的马匹不停地甩头,情绪暴烈,似乎并不想在雨天踏上行程。

守备面容担忧:“诸位,要不还是等天放晴了再出门?这种暴雨骤风天气,骑着马,走的又是狭窄高峻的石道,若是路面湿滑,马蹄失坠,说不定会连人带马摔入深谷中,就这么摔死!”

众人似乎不敢前行了,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孟欢的脚步也犹豫地往后缩了缩。

——但是。

孟欢仰着面,雨水滴在他白皙俊美的眉眼,冰凉凉的,顺势流入了眼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