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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摄政王的侍爱逃妻/穿进权谋文里的废物(189)

孟欢笑了笑,仰头,看着刺眼的太阳:“走吧。”

主将掠过后则是精壮的士兵,士兵没有马匹可以骑乘,而是握着武器快速行进,连绵在整条道路上,长达几里路。

孟欢便走在这支队伍旁,初秋的傍晚晚霞漫天,天空是渲染开的浓重烟霞,地里是刚收割完的庄稼,翠绿色中分布着金黄色,传来瓜果成熟的气味,清新怡人。

眼前立着营寨的门栅,祝东眼泪横流:“终,终于到了,亲娘诶。”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孟欢直接一个大破防,膝盖跪在地上艰难地往前爬了两爬,站起身进了营门,找到王府里的营帐。

大家都在吃晚饭了,笑看他俩:“年纪轻,脚嫩,走不快是吧?”

孟欢都没心思不好意思了,连忙喝水,喝完,又去舀饭。

家人们,大米饭啊!

吃过大米饭吗哥们?吃过大米饭吗哥们?

白胖胖、热腾腾的大米饭!还有菜啊还有菜!这辈子都没看米饭这么亲热过,孟欢含泪吃了三碗。

吃到肚子里满了,孟欢到这会儿终于感觉到浑身回过力气,闻到自己这一身的汗臭味。他这身棉布衣裳,特别吸汗,闻着味道只能用上头来形容。

孟欢有些洁癖,问:“咱们能洗澡吗?”

“能,我们不是沿着河驻扎的吗?你出去洗就行了。”祝东懒得,“我不洗,我现在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他不想动,孟欢自己拿着衣裳出了门。

和他想象的不一样,以为会有很多兵将在河里洗澡,其实并不,他们军法严明,不让下水谁也不敢下水,违者以军法论处。

上游的水要供人马饮用。

孟欢抱着一卷衣服去了下游,遇到一些洗澡的人,都只是各府营的随军,而不是有编制的将士。天大黑了,这群人找了个隐秘的角落脱了衣服,吭哧吭哧搓背搓衣服。

孟欢也想找个不会被人看见的角落。

他走了一段距离,沿着浅滩走到了河流的对岸,那里有树枝遮挡着,确定地方隐蔽后,孟欢才试探地把手伸到冰凉河水里。

-

另一头的中军帐内。

饭菜呈到桌面,蔺泊舟借着烛光看着兵书,将兵书放下了,拿起筷子,换成陈安接到手里在他耳边念。

他以前治国的书读得多,现在要读治军的书,才好博闻强识。

一边听他念,筷子动了几下,想起:“欢欢呢?住的惯不惯?”

“王妃似乎不习惯,但在适应,没有抱怨过。”陈安笑着说,“王妃性格很坚韧。”

蔺泊舟拿着筷子挑拣,舌尖无意识抿了下齿槽,视线里阴晴不定。

听见这句话,他没有任何安慰,只觉得孟欢受苦。

再问起:“到军营了吗?”

“到了,”陈安说,“请了王妃上马车,他坚持要自己走,走的慢一些,但不久前还是到了,现在约摸吃完了晚饭,在准备休息了。”

他说这句话时,蔺泊舟眼睫微微垂落,虚虚敛着一些光。印象中半路似乎遇到了走的慢些的孟欢,不过他匆匆一瞥,三军不会为一个人停下,于是继续纵马而去。

脑海里,浮现出孟欢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场景,蔺泊舟吐息声重,心里还是乱了:“军中事情都处理完了?本王去看看他。”

陈安说:“处理完了。”

“拿瓶药酒来。”想到什么,蔺泊舟垂眼叮咛。

他换下飞鱼服,也没穿王服,只是普通的一身行装,来到摄政王府的营帐内。

蔺泊舟没进营帐,而是陈安问:“贤侄何在?”

祝东从被窝里抬起乱糟糟的脑袋:“陈兄弟下河洗澡洗衣服去了,说身上臭,怎么了吗?”

陈安笑着:“无事。”

蔺泊舟顿了顿,转身,往营门外走去。

夜色有些深了,河水倒映着最后一道夕阳,余晖脉脉。偶尔能看见河流里洗澡的身影,但这些随军们比较自觉,知道天气炎热士兵都没资格洗澡,他们也躲起来偷偷地洗。

蔺泊舟目光微转,一道走的很远的纤瘦身影映入眼中,东张西望,似乎在确认走到哪儿不会被发现。

“王爷想下水吗?”侍卫问起。

蔺泊舟抬手:“嗯,不用跟来了。”

侍卫们停下了脚步。

蔺泊舟缓步往前,视线追着那道身影。

少年估计脚疼得厉害,走路一瘸一拐,他踩着跳蹬过了河流的浅滩,走到对岸去,再弯弯绕绕,绕到了一块生长着高大榕树的石头后,确认似的往后望了望,身影这才消失不见。

孟欢爱干净又羞耻心强,不喜欢别人碰他的身子,头一晚睡了后他大发脾气,因此,会偷偷躲着众人洗澡在蔺泊舟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