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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摄政王的侍爱逃妻/穿进权谋文里的废物(150)

孟欢心脏猛地揪紧,脑子里本来昏昏沉沉,此时像是被什么东西揪紧了提起来,他拼命地扬起脸,望向人群的当中。

后背,抵来了安垂的刀锋:“老实点儿。”

孟欢遏制住了喉头的呼喊。

马匹走动时,男人高挑的身影也慢慢显露。

蔺泊舟穿着一身利落干脆的行服,头发高高地束起,袍袖紧紧地扎在手腕,不像他平时儒雅的冠服,在高大健硕的马匹上,身影显得极度的居高临下又疏远。

他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好了,没有再用白纱遮住,眸子垂着,视线俯瞰城门附近的行人,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

显得冰冷,阴沉,压抑。

即使隔得很远,孟欢也能感觉到他的威压。

跪着的百姓都低着头,不敢直视他的面目。

蔺泊舟勒紧马匹的缰绳,只能看到埋着的头顶。

身旁,洛倦说;“王爷,走了。”

蔺泊舟每天都来城门看,已经看了很多天,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那封信里用孟欢拙劣的字迹,明明白白写着:他走了。

是主动走的,因为不喜欢他。

以前的一切,都是假的。

洛倦对这一切都知情,他劝:“回去吧。”

——不要再来找了。

马背上的男人闭了闭眼,轻轻地呼了些气息。

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侧头看向暗淡的天色,唇瓣闭拢。

许久。

“哒哒哒——”

马蹄开始往回踏。

第61章

蔺泊舟这是直接要走了?

这一瞬间, 孟欢猛地睁大双眼。

他难以置信地抬头,耳后传来安垂幸灾乐祸般的笑声:“看来有的眷侣,要天人永隔了。”

孟欢唇色白了几分。

怎么会,蔺泊舟怎么会……

他怎么会没看懂自己信里的暗示呢?

写那封信时安垂一直在旁边盯着孟欢,他完全不敢夹带任何私货,只敢写自己多么恨蔺泊舟,然而安垂聪明至极,甚至连孟欢憎恨他的原因也严加查看着,不许写没有第三人知情的事。

于是,孟欢在信上写——蔺泊舟,你害我父亲,我永远不能原谅你。

这事朝廷内外人尽皆知,安垂当然也清楚,于是并未阻拦。

可是!

蔺泊舟已经向孟欢解释过孟学明被贬的真实原因,孟欢从那时起就不再记恨他,蔺泊舟心里也清楚才是……

他怎么会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没看到自己吗?

城门口响起催促:“后面的人往前面走!”

人影转动,孟欢被带走着往城门处走,心口和手脚变得冰凉,脑子里升起难以言喻的晕眩感,脚步微微打晃。

逃妻剧情还是无法逆转吗?

如果他出了这趟城门,从今以后,和蔺泊舟是不是反目成仇,要走上另一条路了?

额头本来就发烫,浑身疲软无力,但凡往后想一想,心里升起的绝望感更强烈。

蔺泊舟为什么会转身就走呢?他真信了那封信?

孟欢鼻尖泛酸,一阵莫名的酸楚涌上来,他茫然地张望着,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的办法,只能趁着人多硬刚一波了,但是安垂的刀就在背后,反抗他被伤害的可能性很大。

不过,安垂似乎以为蔺泊舟放弃了自救,看顾没有那么严格了。

想着怎么逃跑时,城门守卫说:“包袱里面都是些什么东西?”

“衣裳和几本书。”

安垂低眉顺眼地将包袱递给了他,守卫摸索了一番,动作不耐烦地往地上一丢,“滚吧。”

安垂脸色变了一下,但还是低头顺从地去捡包袱,不过也就他弯下腰时,守卫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纵身朝他扑去,动作之快,手掌紧紧地锁着他的脖颈,“咚!”试图踢倒他的膝弯将他按压在地。

“怎么回事?!!”

“怎么了?”

“为什么打起来了?!”

排列整齐的人群纷纷后退,惊讶不已。

守卫身旁伪装成巡逻的人大步冲来,人群被冲散,孟欢往后退了几步,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紧接着,他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反应过来,调转身不要命地往城门内跑。

这是埋伏!!!

蔺泊舟……在救他……

孟欢真他妈想哭啊,但哭之前不忘了拼命往前跑,安垂抽出腰间的刀刺伤了守卫,他抬头,看着人群中孟欢奔跑的背影,推开双臂困住他的士兵,朝孟欢大步狂奔而去!

他是个疯子。

他不能忍受任何人对他的欺骗和背叛。

但他知道孟欢骗他了。

现在周围都是城门的人,他大概率逃不出去,但他必须杀了孟欢再逃。

滚烫的热气从喉头里涌出,孟欢双膝酸软,扒开人群拼命跑,想尽量离这个疯子远一点,但是好累啊,他快要没有力气了,可背后安垂那张可怖的脸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