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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摄政王的侍爱逃妻/穿进权谋文里的废物(15)

“茶。”蔺泊舟突然来了句。

“……”

孟欢连忙端起茶汤,吹凉了送到他手里,甜蜜蜜道:“夫君请用。”

内心戏太多,蔺泊舟看了他一眼,又和山行聊起:“内阁有什么紧要的公文?”

“有,辽东都司的军饷,黄淮水患和西南土司作乱要调拨的粮饷——”

蔺泊舟放下了筷子:“把奏折的抄本送到书房来。”

今晚要加班了。

摆烂也不能全摆,而是有选择性地摆。

山行应了声,门外,有人说:“王爷,太医到了。”

“请他进来。”

太医是个年岁有点大的中年男子,胡须飘飘,模样清癯瘦削,颇有种仙风道骨之感。他拎着药箱进来,先问:“王爷最近遵医嘱,是否过度用眼,劳神费思呢?”

天大地大医生的话最大。山行连忙说:“没有,王爷遵从太医的意思近日四处闲逛,没再忙于政事。”

周太医满意了,取出针具:“王爷,请稍坐。”

他开始给蔺泊舟针灸。

细针插入蔺泊舟的穴位,旋转着深入,看得孟欢头皮一阵幻痛。

蔺泊舟这眼疾是幼年落下的。

不得不说,他后来权欲熏心擅权误国也跟幼年的经历有关系。他父亲蔺鸾是当年被废的太子,后来以中王之国,去了北方边疆一处偏僻地方当王。

蔺泊舟在那片水草茂盛的地方出生,长大,当地百姓擅骑射,喜食肉奶,有游牧民族剽悍狂野的习性。

每到大雪天,他们便纵马在冰原奔驰,追杀猎物。

那一天,八岁的蔺泊舟也被父王带去,母妃执意阻拦,认为世子年纪太小,身娇体弱,不适合参加这么危险的活动。

先王说:“男子汉,该有胡儿的血性,外能杀敌卫国,内能镇国安邦,当个宝贝疙瘩娇养起来有什么用?带他去见识见识。”

八岁的蔺泊舟被父亲抱上高头大马,路经冻结的湖泊,光滑冰面让马蹄打滑,蔺泊舟坠马后,踏碎的冰碴直直刺入了他的左眼,鲜血淋漓。

幸运的是,没有瞎掉,但隔一段时间便会复发,导致看东西模糊,见不得强光,严重时甚至会暂时失明。

八岁患有眼疾,现在二十六岁,快二十年,心理不变态是不可能的。

治疗结束。

周太医取出银针,道:“王爷这几天也不要劳神费思,当一直休息才好。”

蔺泊舟称是:“多谢太医。”

听到这句话,孟欢下意识插嘴:“王爷刚才不是还说要处理公文吗?”

蔺泊舟:“…………”

山行:“…………”

周太医:“…………”

周太医顿时把针具一丢,表情严肃:“王爷。”

他也是个有脾气的神医。

每次遇到这种不听医嘱的人,他都想一针给对方扎死。

要不是摄政王医药费给的高,他烂在太医署都不过来。

蔺泊舟不轻不重地看了眼孟欢。

孟欢有点心虚:“妾身就是单纯觉得太医说的——”

再看他一眼。

孟欢声音越来越低:“——有道理。”

“……”

山行连忙道:“哈哈哈太医宽心,既然太医不让王爷用眼,那我们下人一定帮忙劝着,不会让王爷过于劳累的哈哈哈哈。”

周太医表情不忿,还想说什么。

“请!周太医请!”山行直接抬手送客。

奶奶的。

提着药箱,周太医生气地走了。

山行屁颠颠跟在背后送客,房间里只剩下蔺泊舟和孟欢排排坐。

蔺泊舟再看了看孟欢。

孟欢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妾身也是担心王爷的身体……”

其实只是方才一时心直口快说漏了嘴。他用极为诚恳的眼神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蔺泊舟似乎沉默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孟欢老老实实低着脑袋,一副任打任骂的样子。

片刻,额头被敲了敲,应该用的是指骨,力道很轻。

他抬头,有点儿发愣地看着蔺泊舟。

蔺泊舟终于说话了:“笨。”

孟欢:“………………”

门外,山行满头晦气地回来了。

他刚才被这周太医一通阴阳怪气:“王爷要是不想治好眼疾,就不要来找老夫了好吧,说了不许劳累又不听,弄得眼疾再三复发,别人还以为是老夫医术不精,怎么都治不好呢。我说你们这些位高权重的大爷,是不是觉得自己命硬,不听劝啊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山行在旁边赔笑脸:“错了错了错了周太医。”

但蔺泊舟呢他更不敢劝了,可谓两头受气。

蔺泊舟起身:“不吃了。”

孟欢也跟着站起来,听到他说:“平止,你去把抄文送到书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