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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摄政王的侍爱逃妻/穿进权谋文里的废物(127)

——丝毫没意识到从不议论政事的自己突然说出这番没根没据的话,再加上下午刚看到死亡场面受到巨骇,疑似中邪,情况有点儿微妙。

蔺泊舟轻轻扣紧他胸前的扣子后询问:“欢欢,好了?”

“嗯,回去睡觉吧。”孟欢牵着他回到寝殿,偌大的宫殿灯光昏暗,阴影里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森寒感。

孟欢早睡,蔺泊舟还要听书听信。以往孟欢就自己睡了,难得抓住蔺泊舟的手腕,他手小,蔺泊舟的骨骼要宽硬一些,被他手指扒拉着,“能不能陪我一起睡?我害怕。”

这算是很难得的,蔺泊舟自己调整作息,他说:“好,欢欢不说为夫也会陪你的。”

孟欢点了点头,总算放心了。

他闭上眼,眼前又出现了大雨中的尸首的裂口。

难以言喻的恐惧感袭来,孟欢总觉得浑身发寒,调转了头,轻轻蹭到蔺泊舟的怀里。

蔺泊舟本来搂的很紧了,不过少年全身都蜷进了他怀里,腿也并拢,看起来确实吓坏了,宽松的袖口探出一截白皙清瘦的手腕,紧紧抓着蔺泊舟胸前的衣服。

可孟欢脑子里却很清醒,蹭了半天:“夫君……”

蔺泊舟:“嗯?”

“睡不着。”

蔺泊舟轻轻捏着他下颌:“为夫以前下朝回来,忙完恨不得连忙就寝,看来欢欢还不够累。”

说这话时,孟欢意识到了什么,抬头。

阴影落下,他的唇瓣被堵住。

蔺泊舟说:“那就累了再睡。”

话里的意思,懂的都懂。孟欢脸红着,感觉到他的手探了过来。

……

吻得喘不过气,舌尖泛起失去知觉的麻痹感,孟欢满脸通红地躺在被子里,出了一点儿汗,困意直袭,说了句:“现在睡得着了……”

“嗯,睡吧。”蔺泊舟声音带笑。

孟欢拍了拍被子,陷入梦乡。

纱幔内漂浮着躁动过的热息,蔺泊舟一缕腻湿的乌发贴着脸,他用修长的手指撩开来,神色平静中带了阴郁。

这时候,门扉外响起轻轻的动静:“王爷。”

蔺泊舟让游锦搀扶着,到了槅门外坐下,游锦声音低。

“王爷,大高玄殿的李真人奴才让人去请了,什么时候给主子驱邪?”

蔺泊舟垂了下眼睫,有些头疼。

他脑子里又浮现出了孟欢说的那句“质子”。

大宗国祚二百余年,质子府消失了几十年,里面野草茂盛,早卖给了官员做府衙,连话本里都不再写什么质子故事,怎么孟欢就好歹说起一个质子?

游锦满脸担忧:“主子心善,看不得这些打人杀人,当时可真是吓坏了,那小脸惨白,连老奴都吓得双腿失去劲儿,可主子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就往巷子里跑。”

蔺泊舟示意他说下去。

“哎,谁知道,还真捡到一个人头!主子嚷嚷着看到了杀人凶手的面目,明天还要去府衙里作人证呢!”

游锦小心翼翼地看着蔺泊舟:“王爷,奴才先前听说过一个故事。”

蔺泊舟:“说。”

“就是有的人啊,枉死以后无处申冤,就会附着到活人身上,通过活人来找到凶手,辨明死因,”游锦神色悲伤,“奴才觉着,我们主子,八成是被冤死鬼附身了!”

“……”

蔺泊舟虽看不见,却能感觉到那道视线转到游锦头上。

天命,鬼神,绕不开的两个话题。

蔺泊舟顿了一顿,忽然想起:“安垂是谁?”

游锦忙说:“这不下午我们去卢府找人,中途天气热,到寺庙里喝了口茶水,谁料遇到了崔阁老府里的孙少爷,和他身旁的一个玩伴。”

“崔涵?”

游锦摇头,“不,是大孙少爷,崔朗。他还说,想和王爷再弈棋,请主子引见来着。”

片刻的安静。

蔺泊舟轻声:“哦,原来是他。”

宣和帝召入宫里的围棋天才,十年来下赢空戒大师的第二人,那天蔺泊舟没听到八卦,只觉得这公子棋下的不错,没想到是崔府大孙少爷。

游锦继续说:“安垂,是那个玩伴的名字,性格忒狂,不把我们主子放在眼里,当时差点打起来。老奴想着主子是不是那时就被他吓着了,后来再看到尸首又被吓一跳,这才让冤死鬼魇住。”

蔺泊舟侧头,目光放在他的方向。

他将茶杯的盖子合拢:“去查,这个安垂是谁。”

游锦哎了一声,哎完:“那大高玄殿的李真人——”

蔺泊舟抬手:“别找了。”

“……是。”

身旁的声音退下去后,蔺泊舟在黑里走回了床榻,再凭着知觉上床坐下,掀开被子躺了下去。

孟欢摸索了一会儿。似乎在睡梦中下意识地寻找他,他握紧了孟欢的手,少年静了静,乖乖地将头靠在了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