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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老夫人养成记(110)

巩氏见女儿恢复些精神,哪有不依的,当下每样都买了不少。

等兰婆子将糟鱼蒸好端来,雉娘就着一盘菜鱼,吃完一碗饭,巩氏笑道,“雉娘可是爱这些乡野小食。”

“嗯,偶尔食之,别有一番风味。”

巩氏搁下筷子,语气里带着一丝酸涩的怀念,“这糟鱼让娘也想起一些往事,那时候我离家跟着你爹,心情抑郁,你爹为讨我开心,也曾觅一些小食和小玩意哄我开心,其中便有这糟鱼。”

雉娘夹鱼的手顿住,便宜父亲还会做这样的事情?

巩氏不好意思地捂着脸,“看我,和你说这些做什么?”

“娘,我没有笑话您,我只是想着爹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巩氏的脸红起来,她和老爷虽然相逢的时候不对,董氏为人泼辣,老爷也是背着人,每次回家都偷偷给她带一些小东西,后来就不常做,现在想来,有苦也有甜。

“你爹别看老实,讨人欢心的事情以前没少做,这男人哪,别管面上多正经,哄起女人来手段都差不多,不就是送东西,讨欢心。”

雉娘若有所思,总觉得这话有些似曾相识,前次她们坐船去府城,她记得大公子就派人送过糟鱼和小食给她们。

大公子又是在讨谁的欢心呢?

她慢慢地皱起眉头,巩氏叫了她几声,“雉娘,在想什么呢,娘叫你几句,你都不回答?”

“没什么,娘,只是听你说和父亲的往事,有些感慨罢了。”

“是啊,过去的始终是过去的,好在如今我们也过来了,以后你莫怕,娘会一直护着你的。”

雉娘动容地望着她,“娘,我知道的。”

吃完饭后,雉娘要去甲板上消食,巩氏有些晕船,于是就在舱中休息,江风凉凉,巩氏让雉娘多披一件衣服。

雉娘依言,环着手臂站在船头,脑子里想着刚才的事情,大公子中意的人是谁?

不可能是赵燕娘,就那性子和相貌,大公子不可能看上,按理推来,只能是赵凤娘,凤娘和他相识在京中,可能在那里,大公子就已看上她,但她和太子是一对,太子身份尊贵,若是发现还有人觊觎凤娘,肯定不会轻易放过。

就算是大公子再交好也不行,而大公子也怕被别人发现这个秘密,尤其是将来的妻子,若是捅出此事,就是灭顶之灾,于是就有上次在阆山和自己的谈话。

她欠大公子恩情,就算在以后的相处中,发现大公子的心思,也不可能会告诉别人,反而会替他遮掩,所以大公子才会提出娶自己,为的就是赵凤娘。

如此一来,一切都解释得通。

风依然在吹着,她却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

大公子对于她来说,是个好人,他的托付,自己一定要完成,可是为什么胸口如此的闷,许是江风水气大,黏腻之故。

近傍晚时分,渡船抵达临洲码头,巩氏有些精神不济,兰婆子扶着她,雉娘带着乌朵,一起下船。

方家的马车自然在码头那边等候着,下人们很有眼色地称呼着巩氏为二姑奶奶,雉娘为表小姐。

马车一到方家的宅子,方老夫人带着两个儿媳在门口翘首以盼,不停地张望,望着马车中下来的巩氏,不由得老泪纵横,颤危危地上前,一把抓着巩氏的手,“怜秀,,你可算是回来了,这些年我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派人到处寻你,都杳无音讯,何曾想到你竟一直在渡古。”

“母亲,是怜秀不懂事,让您和父亲操心。”

“傻孩子,当时母亲正在气头上,说的都是气话,事后十分后悔,连忙让人去找你,谁知你竟离开临洲,我让人找了许多天,都没能找到你,害你受苦,你心里可还怨恨娘?”

“母亲,都是怜秀的错。”

方大夫人用帕子擦拭眼角,又哭又笑,“娘,二妹已归家,您老就忘记过去,二妹不会怪您的,您一片慈母心,不过是爱之深恨之切,当年说的话重了些,好在如今苦尽甘来,若不是您,二妹也不可能认识赵妹夫,今日骨肉相聚,应该高兴才是。”

方老夫人这才止住泪水,连连道,“看我这老婆子,怜秀回来可是大喜事,还提这些陈年往事做什么。”

二夫人也上前来,热情地挽着巩氏的胳膊,亲亲热热地将母女二人引进屋。

入得正堂,方大儒坐在中间,巩氏和雉娘行大礼,方大儒道,“回来就好,方家永远是你的娘家,但你生母有遗命,让你姓巩,这姓就不用改过来,就按现在的名字叫着吧。”

“老爷,也于理不合吧,怜秀虽是庶女,却是方家的骨血,理应姓方。”

方大儒眼眸未抬,“这有什么不合的,遵循死者的遗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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