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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黑无常君(391)

据说,在当日应龙大战女魃,也是在这黄泉之上。而最后时刻,女魃清醒过来,恢复了神志,便认出了对战之人是她最爱的应龙。

那一刻,她无心恋战,放下了武器,等待应龙给予她最后一击。不懂女魃为何转变的应龙急于完成任务,便举起了手中的刀刺向女魃……

最终,女魃死了,坠入了黄泉冥海。造化弄人,也是女魃坠入黄泉冥海的那一刻,应龙才知道女魃的付出,自责和悲伤不已的他也跟着跳入了黄泉冥海……

这是我所知道的山海经大荒北经中关于女魃的故事。但这山海经大荒北经中所提及的这些蚩尤、应龙以及女魃之类的人物,在我的印象中纯属编造出来的。但无忧却说的一切好像跟真的发生过一样。

“就算你们把她残留在这个世间的魂魄偷天换日变成人,那又怎么样?”无忧还在对着百里南他们大放厥词。我的脑子里,却闪现了一些很奇怪的画面。

一个长得和百里南很像的男子,举起刀刺在了我的胸口上。

而我,却面带微笑的望着他。最后,我坠入了湖泊中……我不知道这画面为什么我想起来会那么的难过,好像感同身受。

“他,是蚩尤?”我的边上,姬无双忽然尖叫着:“他怎么没死?”

“该死的,当初被他蒙混过去了!”后卿也开始叫嚣着。他们似乎都认定了,眼前的神算无忧就是蚩尤!

但我……

我不知道!此刻,我的脑子好乱。

百里南呢?他正双手捂着自己的脑袋,像是隐忍着什么。

而无忧那边在看到百里南那般痛苦的表情之后,忽而大笑着。

“应龙,你现在该是想起来了吧?”

“怎么,现在记起当初你是怎么把刀刺进女魃的身体里了吧?”

在无忧的讥笑中,百里南的神情看上去越发的痛苦。

“还有你后卿。”让百里南陷入痛苦中后,无忧又对上了后卿。

“那么多年前你就死心眼的守在女魃的身边,却被应龙一下子就夺走了心中所爱!”

蚩尤越说越是激动:“这些撇开一边,你知道我最看不起你的是什么吗?是你在女魃死后瞒天过海,费尽心机的帮助她留住最后一缕幽魂,帮助她转世投胎,最后还是照样让应龙钻了空子,什么也没有得到!”

而我注意到,当蚩尤说这些的时候,后卿极度悄自打量着我。

那一刻,我发现后卿的眼神有些别扭的失落着。那眼神,好像在期盼着什么,又好像在担心着什么。

“别听他的。他现在就在戳我们每一个人的心窝子,让我们产生内部矛盾!”还没有被戳中的姬无双在这个时候适时出声。

简而言之,无忧就是在挑拨离间!反映过来,我们几人互望了彼此一眼后,又随即一致怒视着无忧。

“没想到,你们的意志还挺坚定的!”看到我们的反映后,无忧又笑了:“可惜,你们还是杀不了我!没有女魃的火,你们谁也灭不了我!”

“女魃的火……”百里南似乎想到了什么。

随后,他看向了我:“会不会,你能伤得了慕离,也是这个原因?”百里南似乎真的将蚩尤所说的那个女魃,和我联系了起来。

而我,却拼命的摇头。我还告诉百里南:“百里南,我只是高瑾年。我不是他所说的什么女魃!”

但此刻,后卿似乎从百里南的口中得知了什么很令他震惊的消息。

当下,后卿扯住了百里南的手,将百里南拽到他的跟前,询问着:“你是说,高瑾年伤过慕离?不可能的,她只剩下一缕魂魄,她的神气尽失,怎么可能还……”

我觉得后卿真是糊涂。怎么连他也听信了这神算无忧那些乱七八糟的话语呢?我就是高瑾年!我要是什么女魃的话,当初我被他险些杀死的时候我怎么会连反抗都没有?

“不可能的。她的神气早就消失了,要不是这样的话我也不会那么久都没有发现是她,只感觉两人的气息很像,想要亲近。直到慕离跟我说……”

“真的。那天慕离在曲家村附近杀了很多人,她一怒给了慕离一巴掌,把他的半边脸都打没了……会不会,慕离就是在那个时候认出她了?”百里南说完这话,眼神极为复杂的看了我一眼。

我能分辨出此时百里南的眼神中有浓浓的爱意,但同时也有一些很复杂的情绪。这些情绪中有他的愧疚,也有其他一切我所看不懂的东西……

此刻,我有些怀疑百里南是不是把我当成了那个可怜的女魃。

“有可能!要不,试一试?”后卿扫了我一眼,有些不确定的说着。

“可一旦尝试失败呢?不……我不能让她去做这些!”百里南忽然走了过来,将我死死的抱在怀中。

此刻,他的力道大得有些吓人。

那种失控的力道,让我察觉到他的情绪濒临崩溃。

“但若是不去尝试,难道要眼睁睁的任由蚩尤离开?你我都知道,他想对这个世间做什么?”后卿说到这,又看向了我。

可百里南不管不顾,紧紧的护着我,朝着后卿叫嚣着:“难道就因为他会破坏这个世间的一切正常秩序,就让我一定要失去我好不容易找回来的爱情?”

“千年……我这千年怎么过的,没人知道!我若不是信守着要和她再度相见的这个约定,恐怕我早已不再是我……”

“世间苍生关我什么事情?让我自私一回,难道不行吗?”百里南的叫嚣声,让后卿忽然沉默了。

或许,连后卿也找不到什么话语来反驳百里南吧?而我呢?其实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我,又想到了毛小姬他们……

倘若我这个时候真的放任这个蚩尤不管不顾的话,那他们会变成什么样呢?

恐怕,还没有热恋过的毛小姬,就要面临人类大劫吧?还有其他人……

若是任由蚩尤作恶下去的话,这个世间恐怕也不是我们能够长相厮守,细水长流的家园了吧?

想到这,我忽然抚上了百里南的脸盘:“百里南……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他们要找的那个女魃,我只知道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们的家园被毁。”

“不,别说了!我可以带你去别的地方,我知道除了人间,我们还有好些地方可以去的!”百里南没等我把话说完,似乎已经猜出我想说什么话。所以,他将我抱得紧紧的,力气比之前还要大。

我,感觉我就要在他的怀中窒息了。但我,仍旧没有挣脱他的怀抱。因为,若是今晚不能成功解决这蚩尤的话,那可能会是我的死期……

“百里南……”

“高瑾年,求你别说了!”

“我们尝试一次好不好?这些都是我们的责任。若是我们卸下重任逃离的话,今后我们的良心上也会不安的……”我所认识的百里南,虽然掌控着开启地狱之匙,见证无数让人痛彻心扉的生死别离,却还是做不到冷血无情的人的。

许是我的一遍遍哀求,让他动摇了。此刻,他伸手抚上了我的脸盘,漆黑不见光亮的黑瞳里,只有绝望和哀伤。

他问我:“高瑾年,为什么要这么傻?我们就自私一次,难道也不行么?”

“自私得了一时,自私得了一世吗?”我靠在他的胸口中,脸上已被泪水湿透。随后,我与百里南便是长久的沉默拥抱。

而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又传来了打斗的声响。我们寻声望去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在我们谈话的时候,无忧已经打算趁机逃跑。虽说我们四人不一定能解决他,但我们人多!要是真打起来无忧不死也得去一层皮。

正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无忧便打算逃离。没想到却被姬无双出现,继而又缠上去打了起来。

很快,后卿也加入了那场打斗中。但显然,无忧的法术远在姬无双和后卿之上。所以一人对上他们两个,他还是轻轻松松的。看完了他们打斗的一幕后,我扭头看向百里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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