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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院长的小夫郎(117)

听闻青山书院不单教导传授书礼数乐,竟然还有专门的骑射场地供学习骑御。

自来君子习六艺,但却非人人家境优渥能有学习六艺的条件,青山书院开设便已经胜过许多书院,而书院环境极佳,又甚是宽阔,这无疑让许多学子心生向往。

但是正因参观书院样样优异,不免让贫寒人家的子弟担心起束脩费用来。

然而书院很快就出了告示,不同学段束脩费用不同,但是也同寻常书院相差无几,甚至比很多私塾的费用还实惠。

学生高兴之余,却又见告示中说入学需要进行考校,一时间又惴惴起来,不过便是如此,要报名参与的读书人还是如过江之鲫。

白蔹跟姜自春见着外头日日排着长龙,从天亮到日暮。

姜自春道:“咱们这医馆位置好,以后我的孙儿上学堂可容易。”

白蔹正在装整草药,听他爹说这话放下手里的活计,笑眯眯的跑到姜自春的坐诊台前:“爹就确信自己的孙儿能上青山书院,没见着入学是要考校的?宁院长可严格的很。”

姜自春笑道:“你好歹也是去宁府照料过宁老太太和少爷的,往后去卖个脸求个人情不是比旁人容易。”

“爹都会说求人情了。”

姜自春乐呵呵的,把捆好的药包交给了药童,拉着白蔹道:“昨儿临街的张娘子来拿药同爹说有户人家相中了咱们家,还是府衙里做司狱的,虽是未曾官阶入流,不过也是正经好人家。”

白蔹托腮:“爹,您怎还有空闲去张罗应酬这些事儿?嫌医馆还不够忙不成。”

姜自春道:“哪里是爹好事儿去问这些的,是那些个娘子夫郎总拉着爹说,想到你的大事儿,我也就留心听两句。你说这户人家如何,要是有点意思爹去瞧瞧。”

“我一点意思都没有。”白蔹抱着医药包回了自己的位置:“要是爹再说这些,我可就不随爹出门义诊了。”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这事儿等义诊过后再说。”

姜自春连忙哄了哄白蔹:“这不也是近来整日看着外头的孩子排队去书院报名,瞧着瞧着就眼热了嘛。”

“唉,你这孩子也是,一点都不懂得趁热打铁。”

白蔹装聋作哑:“我又不是铁匠,打什么铁。”

“得得,忙事儿。”

白蔹见堵住了他爹的嘴,这才又继续忙活起来。倒也不是白蔹先时同宁慕衍说笑这阵子不会去粘着他,他确实有事情要忙碌。

而今秋收钱粮颇丰,城中的粥场开门给穷苦人家放粥,他们的医馆今年开张以来幸得大家信赖支持,生意很好。

白蔹便和姜自春商量了一下,趁着时下城中广施善事,索性父子俩支个摊子出去义诊三日,也算是对穷苦百姓的回馈。

医馆要做的走,不单是医术,还得讲一个名声。

义诊的日子选定后,提前得张贴告示在门口,另外还得准备一些寻常病症的药物,像是风寒药,跌打损伤等。

这些日子就在忙着分配捆药包,只要多捆一个就能多一个人得到医治,白蔹也都尽可能的多做,连夜里也熬着在配药。

待到准备好以后,白蔹把地方选在粥场附近,如此也更为方便老百姓。

义诊头一日,父子俩关闭了医馆的门,正好让工队的人把医馆后院整扩修建,自己一家两口连同药童一道拉着医药前去粥场。

早前就有百姓听说有义诊,到了日子一早就在粥场等着了。

病人自成两列排队候诊。

晨起徐徐的秋风之中,天已经冷了下来,在没有太阳的阴天里,穷苦的老百姓尚且衣着单薄,在秋风之中揣着手探首等待着发粥和发药,此情此景不免让人心起悲悯。

白蔹还是第一次出来义诊,小时候倒是常听他爹说一些自己做游医时的见闻和趣事,幼时不懂他爹作何前半辈子能够风餐露宿做个居无定所的医师,就那么漂泊着治病救人,而今心中大抵有了些数。

“姜大夫一家当真是医者仁心,开医馆来从没有收过谁高昂的诊疗费用,而今还出来摆摊义诊。”

“谁说不是,父子俩不单医术好,人也忠厚。”

附近做小生意的摊贩看见义诊摊子不免议论,即便是自己没有病痛去问诊,可看着有人愿意义诊是好事,指不准儿哪日自己就能用上。

粥场今日格外的热闹,前来的老百姓也比平素多,多的大抵前来看诊的。

白蔹招呼:“妇症的都排这边来。”

摸脉,问诊,扎针,白蔹忙的没得一丝空闲功夫。

粥场临街大道上,城外一辆马车驱使进了城里,车中的人撩起帘子看着城中的故景,道了一声:“夫人,进永昌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