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西娅的战歌［西幻］(178)

“这位小兄弟说得不错。”唐砚并不恼，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狐狸样，“我等奉朱焰天子之命，护送墨老进入炎龙鬼沼，就是为了一睹传说中女神之刃雷因怀兹的风采。”

苏洛有些稀奇地看了看焰白，“你知道什么是灵火之刃吗，小白？”

当然知道！焰白简直想要翻个白眼给她，倒是墨老主动开了口，在他看来苏洛会拒绝无非是因为不了解灵火之刃，因而并不知道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足以让她后悔一生的东西。

“灵火，也就是你们所说的灵魂之焰，经过强烈信念与决心的提炼，是能化出实质，用于锻造武器的。”墨老简短地叙述道，“虽不能炼化普通的凡铁，但一些本身就拥有附魔导魔性能的矿物却十分适合。选取合宜的灵矿，再由经验丰富的锻铁匠人以毕生经验凝聚出灵火进行锻造，如此诞生的武器就是灵火之刃。”

“灵火之刃自诞生之初就被赋予灵性与神识，与煌月那种强行更改人类基因，融入兵器特性，使得兵器具有意识的方式不同，灵火之刃拥有真正诞生于武器本身的灵识，能够催生出武器的极限潜能，哪怕看似最普通的刀剑也会拥有意想不到的力量。”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那几个黑衣人的佩刀上，看似普通的制式雁翎刀却拥有能斩断狮蟒之鳞，抵挡类龙龙息的力量，的确让人动容。

墨老的声音顿了顿，“这是墨阁代代相传，于冶炼武器一途的极境，也是老朽毕生追求的唯一心愿，只是想以纯粹的灵火淬炼原矿十分困难，从古至今还未有一人成功过，即使在墨阁的传承中，七七四十九道淬炼工序里也只有三十余道是由灵火完成的，所锻之器不过是些无用的半成品。”

似乎是感觉到了众人的目光，墨老也侧头看了看那些雁翎刀与唐砚掩藏起来的袖剑，眼神中透露着不屑，“这些刀虽皆由我墨阁锻造，距离灵火之刃差得却不是一星半点，入不得眼。”

老者摆了摆手，闭上了眼睛，似有感慨，“……真正的灵火之刃，不拘于形，不留于器，四象四通，随心而动。也说此器与主人心意相通，可随主人意愿变幻外形，甚至不再拘泥于武器，可作其他用途，且同时具有全系元素附魔，无论在何人手中皆能发挥其能。”

司夜在全系元素附魔这一点上听出了端倪，“依墨老所言，女神之刃雷因怀兹便是灵火之刃了？”

“不错，初时在墨阁的传承中读到关于灵火之刃的描述时老朽就在思考，为何祖上会如此了解，仿若亲历，这世间必然存在一柄真正的灵火之刃，才会让祖先们趋之若鹜，耗尽一代又一代的心血意图重现。”

墨老睁开了眼睛，看了司夜一眼，继续说道，“灵火之刃四象四通，这也是墨阁一直无法以纯粹的灵火淬炼原矿的原因，哪怕最具天赋魔力的锻铁匠也无法同时感召四系元素，因而能以一己之力完成淬炼工序的存在只有那一位——”

“拥有纯白灵魂之焰的晨曦女神。”司夜默然。

“且墨阁一直无法找到真正适应灵火之刃的原材料，通常附魔性能越好的矿石属性也就越极端，如北境的寒晶矿，便只能以水元素进行附魔，若是在淬炼过程中引入火元素，就只有爆裂消失的下场。”墨老抚弄着拐杖的把手，沉声道，“因而要得灵火之刃，必有能融合四系元素的晶石矿藏，假使能附魔的晶矿只诞生于凝结境界元素之力的地脉中，那么必有某域的地脉是连通四系元素存在的。”

“但是不可能有那种地方吧？”伊雷歪了歪头，疑惑道，五境之所以叫做五境，不就是因为自然元素的沉积将大陆分为气候各异的几个境界吗？

“不，如果是远古创世纪时期的话……”司夜微微蹙眉，学界已经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最初的大陆是一个整体，因为圣战的缘故才分裂成了如今的格局。如果是在大陆尚且还是整体的创世纪，也就是晨曦女神所在的神代，的确可能找出一条连接四系元素地域的地脉来。

以纯白灵魂之焰淬炼，以整片大陆地脉核心中的晶矿锻造，如此方能得到世间唯一的灵火之刃。

“原来如此，我倒是没想过雷因怀兹是灵火之刃的可能性。”司夜沉思道。灵火锻造法算是玖斓方术的一环，他只略懂皮毛，先前调查的时候倒是把这一项给忽略了，如此一来女神之刃的所在，以及苏洛所要经历的女神之刃的试炼都有了大致的可能性，他也能跳出一些惯性思维的盲区，寻找到更多的线索。

墨老说完，目光落在了白发少女身上，以刀匠一己之力完成灵火淬炼几乎是天方夜谭，但墨家的祖先总结出了一套可与持刀之人共同锻造冶炼的方法，通常追求灵火之刃的武者也拥有强悍的天赋魔力，能够大幅度减轻刀匠的负担，还能在淬炼过程中完成灵识赋予的认主仪式，对持刀之人也是求之不得的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