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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弦月(328)+番外

刺靡笑意敛去,盯着迎舞:“你如何知道,我要前往何处??”

“眼神告诉我的,你想家了。”迎舞并不介意她眼中的戾色,“你明明可以借此扮演一个救助周边大城的救世主角色。以你的力量完全可以!大劫一过,天路必有你一个位置。但你若想登天,不会等到现在。”

“这些人曾经也看不起你,何必为了保他们,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逼我向你动手。”刺靡慢慢向前一步,凝睇着迎舞。

“我说过给你答案。况且我为地,不是这些人。而是雨萱!”迎舞看着她,“我不知道浮风当初如何对不起你,但人就是这样,执愿催促,不成不休。但一旦得成,也不见得就是快乐。你可以杀了我们,再无人知道你的行踪。但你弯弯绕绕这么大一个圈子来完成你的计划,也足以说明你现在根本已经深陷其中,以此为乐了!接下来,你是不是想再借我们的口,引浮风地拥趸去找你报复,也算是有些事做!”

刺靡轻笑,既而大笑。笑得几乎喘不过气,笑得要逼出眼泪。身边的花朵越加的绽放,覆盖攀爬的到处都是,她轻倚着一株极为高壮的花枝,看着迎舞:“我若是男人,也必要留你在身边。实在有趣的紧!”

她说完这些便离去了,花朵的余力在帮他们顶开土石。同样也告诉所有通行法力的人,浮风死于花熙刺靡之手。不错,她弯弯绕绕这么久,已经以此为乐。迎舞可以猜到她的去向,她也正乐得如此。只有这样,生活才不至这么空虚!迎舞觉得索然,世人千奇百怪,妖怪也是一样!刺靡初始是为了复仇,但后来,已经乐在其中。她不知道刺靡的力量究竟到什么程度,只知道以前一直在掩藏。或很多年后,刺靡会卷土重来。迎舞总是觉得,她不仅仅是为了报仇。

迎舞决定去找千波醉,微凉已经无法再帮助他们。雨萱已经得到别人地认同。那她也该做自己想做地事,她一旦决定就不犹豫。微凉与醉通魂,一定可以找到他!.

第三卷 神魔归位 第一百零一章 崩溃的边缘,眼泪的滋味

“什么?你说她是自己跑去找醉的?那时微凉都那样了,凭她怎么可能走得远?”轻弦听到这里更是惊愕了,瞪着眼看着洛奇。(提供最新章节阅读>

“反正她见我的时候就是这样说的。”洛奇又拿过桌上的茶来润喉,“当时余震很厉害,到处都是危险,而且死魂的愿力也很强。她可能走了没多远,但几里路也是有的。肯定是出了播云城了,但在千纵林那一带,就碰上余震给活埋了!”

“什么!”轻弦听得心惊肉跳,虽然明知道现在迎舞很好。但实在洛奇太有说书的天份了,听得他心一阵阵的急缓不定,“那丫头脑子里就没半点成算是不是?还是她真当自己是铁打的?”

“她就是太有成算了,把醉给吓个半死呀!”洛奇说着哈哈笑出声。想到当时迎舞给她讲的时候,醉坐在边上的表情,洛奇就要笑破肚皮!

不知道是不是这两个多月过得太闲适,还是刚才刺靡摧妖力让她的身体受了影响。虽然当时天色昏暗,迎舞居然又能从中看到灵魂的样子。破碎的,完整的,从地底冒出来,在半空游荡,在地上攀爬,在瓦砾之间哀号!根本就像是一个又一个的完整的或残缺的人。开始她还以为是求生,还挣扎着过去拉。但触手却成虚,真真让她毛骨悚然!她不想再留在那里的原因,是怕花熙的人找来或华阳弟子前来,对她盘问不休。雨萱做了她想做的事。那她自己,也要做自己想做的事。空气中充满了灵魂,随着烟尘漫卷。天色灰暗,地倾不稳。微凉已经变成软绵绵的一团,呆在拥有真经之气以及妖气的华阳,对微凉来说,是加它回到蛊珠的状态。微凉对她而言。早已经不仅仅是用来保护自己的工具,它是她重要的朋友,是一同出生入死地伙伴。在她最寂寞无依,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只有它愿顶开她的窗棱,用漆黑的眼珠看着她,给她带来安慰。她不想让它觉感消失,那样她会有它死去的感觉。

醉在那一震之下。被强行与阴坤华星分开。他都不知道被弹了多远,只觉一股强大的逆力几乎将他绞成千万段。魂力乱荡之间,只觉血脉纵横奔流,愿力一时突涌,一时断离。让他的神魂都缈然成虚。

他不知道自己过了多久才渐渐回复意识,第一个念头当然是回去找迎舞。这力量足以逆改天地,直觉已经告诉他。这绝对不仅仅来自于三界乱战,或真是天罚地怒!在这种情况下。迎舞在华阳已经无法安全。他要找到她!

地势已经变改,天地昏黄混沌,难辨方位,更难知是晨是昏。但他可以找到微凉的魂引之息,微凉是他由自体而催生出地聚魂体。只要它没被打得粉碎,还有魂力存在。他就可以找到它,它会忠诚的守在迎舞身边。这是他给予微凉的唯一意识状态。他循着这丝魂引之息而行,天摇地憾没一刻安宁。他身体的魂息乱涌,愿执并生,被强力推击之时身体也破败不堪。他是血族,血族的缺点就是无法自体造血,必须依靠他人血液化为己用。身体坏破败。冥隐气乱纷乱,那渴血的**就越强烈。但触眼之处,难见活物。更重要的是,他内心与身体渴血本能并存的,是那可怕地惶恐!这种力量,他也难挡。迎舞所在之地是大城,屋舍众多,流民无数。到时乱力一起,墙塌屋倾已经是危险,人挤人踏更是危险。她要怎么办?

他走了不知多久。强撑着踉跄。微凉的魂息越来越弱。后来在一处混乱的废墟只剩一点点破碎的残余,那里像是城又像是树林。更象是大地叠在一起,把上面的东西弄得乱七八糟。有的地方陷成大坑,有的耸得尖尖,有些地方还混着黄褐色地泥水,分不清是泥水还是什么。他无法锁定正确的位置,开始像一个傻瓜一样,在偌大的废倾之中乱刨!他不敢再摧任何力量,害怕误伤她。任何一块石头下都像压着迎舞,但翻开来,便是一个又一个的失望。

他像是陷在丛林里的小蚂蚁,不知疲倦的搬搬抬抬。时间越久,越是害怕。到了最后,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那丝微凉地气息,也许是他的幻觉。他根本就是一直在一个离迎舞千万里的地方在卖傻力气。

但当他这样的想的时候,那若有似无又总是盘恒在他的心里。他在这世间就是寂寞,但从没这样寂寞过。他从未觉得这样无能过,从未这样无助过。像是迷失的孩子,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找不到方向找不到她,无论他多么努力的刨挖,这里都像从未变过一样,他不知疲倦的又拖又拉,忘记了伤痛和疲惫,忘记身体里凝血的滞涩,甚至忘记对鲜血地渴望。像个疯子像个傻子,像个只知道搬抬地工具。他开始疯疯癫癫的,一颗心像悬在游丝上,灼在大火里,烧昏他地神志,他不敢停不能停。一停下来,就会胡思乱想,会害怕,怕到不行。自言自语,嘟嘟囔囔,却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直到双眼模糊,甚至看不清东西,到那时他都没觉,他在哭泣!

明明连血都流不出来。却流出他曾经最鄙夷地东西。根本不敢想。再也找不到她会怎么办?更不敢想。自己只是在一个没有她地地方乱找。但偏偏哭泣了!

后来他整个人都僵硬了。像是木偶一样。明明滞血之感已经疯窜全身。他居然还能移动!天色一直都没有变过。有些地方。他刚刨开便又塌掉。他就这样一直在这方原一带疯。来来去去地像个孤魂野鬼。直到。他嗅到血味!鲜血地味道。只有一点点。但却像一道闪电劈进他地脑海。继而传递进他地灵魂。让他整具身体都像上了条一样。

那血味就在他身边。离他很近很近。在他地脚下。在一堆乱石之下。下面压着一大摊地盘错地树木。然后是泥土。然后居然又是石头!但他不管。他因那丝血味再度了狂。那味道太熟悉。印在他地灵魂里。他一辈子也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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