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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弦月(206)+番外

“只亲一下便死了,你这死法还特别地很!”他半是戏谑半是撩弄,让她的脸更加的滚烫起来。她挣扎着想偏开头,眼底的薄雾微微加浓:“我本来就是这样!”想来之前身体更差,父亲还想让她嫁去产子,借此以保平安。产子?她连人事都难为吧!

她不是不会喘气,她刚才根本喘不过气。当那火灼一侵,陌生而奇异的感觉爬满全身的时候,她身体的负荷因这精神地突然激荡而载!她知道自己的情况,因这身体的孱弱,让她不得不放弃很多快乐。甚至于,她连情感都需要压抑。不能大喜,亦不能大悲。所以,她根本没有资格去爱任何一个人。

他突然一勾她的腰,她整个人不由自主的歪向他。他一托她,将她抱起来,随即他便下榻向厢阁里而去。她微是一悸,忍不住挣扎起来:“又怎么样?”

“百花凝露重组你的心脉,你的心悸病已经渐愈。但脉桥仍弱,若是辅以针疗,也许可以好地快一些!”他摁住她,“别乱动了,忍耐也总有个限度。”他地声音仍然低哑,身体依旧微灼而略紧。听得她面臊不以。

“我会把你治好的。”他低语,“不管用什么方法也好!”即便力量与永生都不能吸引她,那便再加一样。他探得她心底细小地微妙,同样也给了他希望。即便这一样也不行,他还是要治好她。至少她该完成她的承诺,陪他一段路。

她贴着他的肩窝,轻吁一口气,轻声问:“值得吗?”

他顿住脚步,低垂着眼看她:“这世上本没什么东西是值得与不值得。”他眼瞳微微的灼亮,漆黑如墨。==厢内没有点灯,黑暗之中他眼中的光有如星一般闪耀,“只有愿意和不愿意!”

她抽了一口气,眼眸凝结的水滴总是滑了下来。没有值得与不值得,只有愿意和不愿意!

霭雾氤氲,浮光团聚,龙吟凤尾。姹紫嫣红。雷云山上的美景,千年皆如是。四羽团锦大旗,招展随风,翩若腾云。

西雷凤镶院里,华光流泄,花影缤纷。花熙一族的妖气。让这里翠环红绕,四季如春。各色花朵争奇斗艳,与山顶播云霞光交相辉映,宛若仙云之境。

宣喑半歪在主院正房,屋内花露的气息悠然清致。芬芳不绝。他面若金纸,额间黑印已经深入肌骨。身体忽寒忽热,气息若缓若急。那日他摧力太溃,致使毒散至全身。

蛊毒开始吞蚀脉力,渐浸入魂。冥寒之气与血族之毒相融后,汇出一股诡异的力量。让他精神时而恍惚,时而清醒。力量被毒慢蚀。魂力更难摧,连花妖的凝露都无法淬净。百花凝露固然清澈,但无法净魂。

他回来不久,孤檀便在沼泽一带肆虐。大哥白谨修同四弟鸾信吾为免孤檀侵入四羽直属之地,便领妖族前往休叶边境。辛墨自他们走后不久也回来了,华阳在中部与魔宗交战大败。全线南退。辛墨便领部族回返羽光,镇守雷云。

与孤檀一战已经连续月余,源源不绝妖盟出兵。越多地兵勇前去,其实就是越多的血源前往补充。孤檀不停放魅黑毒,制造血奴为其辅力。但他们没有办法,唯有以此牵制。华阳已经难再出援,莫天慈听说被她打成重伤。

没有轰天雷杀相辅。就算出了四羽狱火,也难以牵制她。但至少可以消减她血奴的数量,让她慢慢力溃不持。但此时宣喑别说摧魂力了,连普通的妖力都无法释放。一想到兄弟血战,生死难料。他心中百转煎熬,生不如死!

羽光不得以向魔宗求和,他们已经战了秋云和芫城。与雷云隔河相望。现在守城的。正是那千波醉。但千波醉此时趁火打劫,要求他们交出五百妖众。以换得他凤宣喑一人之命!此举根本就是分离羽光内部,搅起内乱。更是让他时刻煎熬,愧对兄弟与盟支!

是他当时吞了千波醉的药,致使力量渐溃,毒性难驱。四羽少了他,不能再开狱火,驱除强敌。现在两相作难,内患重重。羽光境内,反声四起,怨怼不绝。他一人,让羽光面临前所未有地困境。但是,他并不悔!他愧,但他不悔。若再来一次,他依旧会如此。

辛墨眼珠浓红若血,暴跳如雷。他生就面若冠玉,秀美非常,但偏是一副雷火性子。若非琥珀在旁相劝,他早就领兵大肆去攻芫城。此时见宣喑的样子,更是让他怒火灼烧,心痛不止。

“哥哥用翎展束我脉,我强催火法,不能再等了。”宣喑看着辛墨,低声说着,“再派妖众过去,也是给孤檀做成血奴。如此下去,地底阴灵定不能安!”

“放屁!你要我废了你么!”辛墨一手捏碎杯盏,瞪着宣喑,“他要五百,我便送他五百。此仇来日再报!”

“送过去,各族反声顿起。驱完孤檀,羽光还是一场大战!”宣喑微展着眉头,“宣喑犯的错,宣喑自己承担!”

“三弟,你且安心养伤。此事并非不可回旋!”琥珀柔声说着,“我愿意交出波瑶一族五百强妖,不动别族妖怪。别族自不会有异议!波瑶族人,即便换血,也并一定全成血族。我挑选死士,只消你毒一旦可解。马上于芫城策反,我们里外相应,杀了千波醉,一雪前耻!”

“嫂嫂如此,根本是剜自家心脉。波瑶一向同生共死,驻守雷云。如此却为我一人,葬其性命,灭其魂魄。宣喑就算是好了,也再无面目见诸位!”

众人正说着,忽然外面一阵声响。在屋内一直侍立的浮风略紧了眉头,几步踏出去,见到来人便低喝着:“刺蘼,你不好好在自己院内反省,来这里作什么?”

宣喑听得声音,微扬了下手指。琥珀会意,扬声说:“浮风,让刺靡进来吧!”此话听得浮风面色暗沉。却不再开口。刺蘼微微一笑,慢挽长带错身而入:“花熙刺蘼见过两位宗主!”

辛墨睨了一眼她:“你上次在西雷,困不住千波醉。不杀你已经是好了,还来作什么?”

“刺蘼法力低微,固然是有负宗主所托。”她半扬着眉梢,“不过此时。刺蘼却是为了将功补过而来!”

“何事?”宣喑看她口眼含笑,一时问着。“刺蘼有办法,可以让千波醉非救人不可!”她低语着,微眼看着屋内三人神情各异,继续说着。“当日我在那崔迎舞的身上,埋了一粒蔷薇花种。只消我贴近她,摧动花种之力,她生不如死,一命换一命,千波醉一定应允!”

她不意外地看到宣喑面色一变,宣喑根本没提这件事。就是不想再让兄弟知道。此时她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让他面惨之间,更泛上一层铁青!

“崔迎舞?”辛墨一听这个名字就头大,瞪着刺蘼,“当日便是她,害得我三弟吞了蛊毒。听说那千波醉对她也好得很。此计甚好。”

“她吞了百花凝露,你摧力也无用。”宣喑挣扎着坐起来,眼神变幻莫测,“你贴近对方会觉,根本是找死!”

“如果我是去送妖族呢?”刺蘼微笑,“我可是为宗主着想!”

宣喑瞪了她半晌,当着辛墨的面又不能多言。这女人究竟在盘算什么。当初真不该把迎舞托给她!

“我可以借送妖族之名,前往芫城。伺机对她难,逼千波醉救人!”刺蘼低声说着。辛墨还不待开口,琥珀已经摇头:“不妥。”

“为何不妥?”辛墨急道,“我觉得很好!”

“千波醉肯定也知道她血内埋有花种,此段时间,花种之力还余多少我们未知。芫城有魔宗三大高手。如果得手不成。必与魔宗彻底撕破脸。如果他们此时难,我们腹背受敌。”琥珀接着说。“现在要是要治愈三弟,再出手危胁,恐怕适得其反!”

“但我们若送了人,他不肯救,那要如何?”辛墨握紧手指哼着。

“为保公平,两个方法。一是我们送宣喑去芫城治伤,他们送一个人质来这里,我们可以要求他送那个女人来。或者他来雷云给宣喑治伤,我们送一个人质过去!比如我!”琥珀半眯着眼,“我现在怕的是,他重视那个女人只是传闻。所以宣喑还是不要过去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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