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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弦月(103)+番外

她实在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在空荡荡又极高的大殿里转悠,正转着,侧通的拱门人影一闪,有两个人影闪了过来。其中一个正是寂隐月,他今天一身白袍,拉绒边坠银线,长摆翩飞,脚底生风。而另一个在他身侧的,洛奇从未见过,她不确定是夕还是那个枫。那人三十上下,长束冠,一件蓝色剑袖四摆袍,内衬同色的白边衫。剑眉朗目,鼻子略有鹰钩,薄唇紧抿,面色苍白。微削瘦的,生的却也十分俊秀。

他一眼看到正在门洞边揣着袖子跺脚的洛奇,而此时洛奇正左右顾望。不期然间与他四目相对。他看了微微泛怔,眼瞳凝缩了一下,嘴角抽搐之间已经伸手向她。

洛奇吓了一跳,还不待退闪,月这边已经一下隔开他伸来的手臂:“郁天枫,难怪离现在都不愿意在山内住,你别谁的血河都想动!”

他虽然面无表情,但口气已经微微不快。洛奇一怔,郁天枫?是留守在宗主身边二君之中的一个。离现在都不肯回太康山住,难道是因为他总是想吸别人的血河的血?

“长的好像啊,简直像是同一个人。”他似是没听到月的话一样,只顾怔怔的看着洛奇瞧,让洛奇又是诧异又是惶怕。什么长的好像?这个人好奇怪啊,七君不是什么感觉都没了吗?他怎么会这样?

月一把将洛奇给抱起来,向着另一侧的出口通道而去。洛奇忍不住回头去看他,见他依旧怔立在那里,苍白的脸**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月看她还猛回头呆看,突然觉得胸闷起来:“还看什么看?”

“啊?”洛奇一怔,收回头看着他的侧脸:“没有,就是觉得他怪怪的。不知道他说的是谁。”

“我怎么知道。”他看着她的面色:“你让他们搬个火盆来,不就不用挨冻了?”

“我以为你一会就出来了嘛,还以为千波醉会把小舞也带来。早知道不来了!”缩脚鸡一样的,她当然也怕冻,但是那几个人她实在不敢使唤,总会引起她不好的回忆。

“不来也得来。”他把她放下地,转身曲膝半弯着腰:“走吧,我背你。”太康山上山难行,很难走车轿,路程算不得远,用四魂又浪费,所以基本上都是自行上下。她在床上躺了许多天,需要出来呼吸新鲜空气。看她冻的那个样子,他此时又有点不忍。

她把手炉给推到腰侧,然后慢慢爬上他的背。他背着她踱了两步,忽然说:“我要跳了。”他提醒了她一声,忽然一跃,整个人一个前冲,直接就从外面崖台边直跳了下去!这座山峰顶极险,背面这侧更是直上直下,有如刀削。

他突然一跳,整个人有如自由落体。洛奇只觉一颗心猛的悬至喉嗓,双手不由自主的紧握,手臂开始挟力。嗓子里就出一声凄厉的惨呼:“啊!”她听得耳畔急风簌簌,眼前景物乱晃不休,斗篷的连帽一下刮掉了下去,她尖叫之间,他已经马上要落地,不,是坠地。他根本没纵气,就是在跳崖!

在他们马上要跟地面亲密接触的一霎,他突然开始纵气,洛奇感觉心猛的坠底又猛的提起!景物一会是地一会是天,这种感觉让她窒息让她疯叫不已,但是又非常的刺激!

她由恐惧的尖叫变成快乐的尖叫,声音不绝于耳,在山谷间不停的回荡。他最高的一次竟然可以让她俯看整个太康山全景,但只有一霎,马上跌落而下。她的脸由冻得透红,变成由激动而热血沸腾的暖融。让他透过她厚重的衣衫,依旧可以感觉到那种血液奔流的快慰!

“老大,好厉害啊老大!”她大口的喘着气,清冷的空气让她的肺重新生机勃勃。他可以感觉到她重新焕流出来的热度,让他的眼清亮,心绪又变得静静。他微偏脸看着她,此时她与他如此贴近,眼睛黑漆亮,面色潮红,浑身都裹着热气,阳光之下,更有别样姿彩。她笑眼弯弯,脉跳急急,手臂紧紧搂他,又怕又喜。她又重新有了活力,这样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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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妖裹行天 第二十一章 风临止的意

月一进屋,就看到洛奇举着柄铜镜,坐在床边挤眉弄眼。!qunaben!他这屋里没妆台,冯鸢死了之后,那个院子又空出来了。但他也没打算让她回去,她在这里,他就觉得很舒服。他走过去拿开镜子,伸手捏住她的脸:“你又在干什么?”紫竹前几天回来了,这两天在忙着帮洛奇整理东西。

有孤檀成为先锋,他和止便可以有几天的缓和。''''况且这一路南去不象上次,所到之处皆是无人烟的荒漠。这次出南境之后,所经的城镇皆是被夕占领。估计要一直到大新附近才会遇上战火,不过等他们过去之后,也要差不多了。夕自战场返回魔宗,初三当天已经又加增兵马南下,离亦是在第二天已经带领冥堂弟子出。而醉会稍缓几日,估计会在初八左右动身。至于他和止,他想再晚些动身,想让洛奇再调养几天。

“没什么。”洛奇让他捏得咧着个嘴,他一天到晚拿她的脸当玩具。她摆出怪样子他捏,她一脸正经他也捏。洛奇觉得自己的皮都快被他扯松了:“我在想昨天枫说的话啊!”她伸手掰开他的手指,他坐在她的身边:“有什么好想的!”

“就是觉得他这个人有点怪,他来魔宗多久了?”洛奇一脸好奇,侧过身来看着他。

“不知道

第二卷 妖裹行天 第二十二章 入潜华阳

一路南行,但这次,给洛奇的感觉又是不同。三人乘着马车,六月十二出,走走停停,一派闲庭信步,就像是要去游山玩水。完全没有上次去执行任务那种急风破浪,马不停蹄的紧张感。他们走了近一个月,直到七月上旬才出了魔宗南境,洛奇感觉要是照这种度走下去,估计到了最南的华阳境就得大半年。

不过她无所谓,她不过是个血河,他们怎么安排她就怎么跟着。况且她对南下有抵触情绪,她知道早在去年冬天的时候魔宗已经开始不断的推兵向南,而中部平原之地,更是诸多势力必争之所,魔宗染指之前已经是战乱四起。现在恐怕华阳府为免唇亡齿寒,也要北上尽量将战场远离自己所控之地。

洛奇是在战火纷飞的地方呆过的,她深知战争给人带来的伤害。那不仅仅是家园的破灭,安定流失。更是烙于心灵上创痛,情感上的荼毒。她便是因为战争,而失去了自己的家,与亲人离散。她知道像她这样的人成千上万,生命不会被尊重,道德更是成无稽的闲言。这种破碎与创伤,不是物质可以弥补,就算是时间,也不见得能够抚平。所以,她宁可这段路,没有尽头,就这样一直静静走下去。虽然,这根本不可能。

出了南境,又走了大约十日左右,天气已经一日更热一日。而直到这时他们地脚程才明显加快。南北的通道已经打开。从南境一路向南的大城几乎全为魔宗占领。七星拱月的大旗,黑压压地飘摇。他们交替使用四魂以及鬼面蝶,于空中便畅行无阻。

洛奇开始对这种忽慢忽快的行程颇是疑惑。但渐渐她有些看出端倪,魔宗境内自是太平。沿途甚至还有官员安排起居。出魔宗再向南数百里,夕已经完全打通,亦已经是魔宗之地。所以他们悠哉悠哉。一为借途养精蓄锐,二就是给前军以为他们推路的时间。

等到临近大新,函谷山一带或者再往南,这些属地不明,战火绵频之地。他们在地面慢行难免暴露于人前,如果遇上华阳中地弟子,就算无法阻挡他们。也会通传消息,让他们及早防范。

虽然洛奇并不知道此次魔宗的布划,但她猜想,必是由夕等人先大兵压境,逼得华阳出来御防。然后再由其他人潜入腹地,借机攻其不备。这样也好,展翅凌空,省得她再看到那些墙倒屋摧,号哭满地的流离之景,也不用再为此触景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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