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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芳歇(128)

王献之哑然失笑道:“这算什么音律天赋,不过只能说她爱听曲子罢了。”

郗道茂不服气的说道:“我见了这么多孩子,也就阿平一人喜欢听曲子。”`

王献之摸摸女儿嫩嫩的小脸,“这倒是怪了,她也不是第一次听曲子,怎么现在才喜欢呢?” 郗道茂道:“她才多大啊!*夏^末^购^买*以前坐都坐不起来,怎么跟着跳舞?再说家里最近发生了这么多大事,我们已经好久没听曲了。”

王献之望着正在地上乱爬的小女儿,叹气说道:“要是这丫头还是这么一点点大,我都以为已经三年没见她了呢!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调皮了?”

郗道茂笑道:“我到觉得这样不错,阿平身子弱,多走走、爬爬对她身子也有好处。”

王献之笑道:“我以为你会不放心阿平多动呢!”

郗道茂道:“阿平身子弱,她的衣食住行我自然要时时注意,但我才不会把她拘在屋子里呢!这样对她的身子没好处,我还想着等她大了,让阿乞给她弄匹小马,让她骑马呢!”马历朝历代都是军方专用物资,虽说王家想要弄匹马也不是难事,但到底不比郗家方便。

王献之听得目瞪口呆:“你不会想让阿平习武吧?”

郗道茂道:“习武就算了,等她大一些,我找个人教她练五禽戏好了。”她兴致勃勃的说道:“我都想好了,才不逼着阿平去学什么才艺,平白担了一个才女的名声,不能吃不能用的,多教她一点为人处事的道理才是正理……”

王献之在一旁听得直笑,半晌他搂过郗道茂亲了一口,郗道茂让他的举动唬了一跳,不由推开他娇嗔道:“你干什么?阿平还在呢!”

“阿渝,你真是我的贤妻。”王献之感慨道,“想来我们将来的儿子,就算长于妇人之手,也不会变成纨绔弟子的!”

郗道茂闻言先是笑咪了双眼,随后再细细品了品那话的味道,不由小嘴一撇,“什么叫长于妇人之手?你不是阿母带大的?”

王献之含笑道:“我是说你跟阿母一样好。”

“哼,巧言令色!”郗道茂轻刮了他的脸颊一下,正色说道:“我们这次回去是去探病的,那两个孩子能带回去吗?要送走吗?”

王献之道:“也不用这么麻烦,我看阿平挺喜欢这两个孩子的,让他们做阿平的仆役就是了。”

郗道茂道:“这样也好。这两个孩子生得好,性子也机灵,真要送走,我还有点舍不得呢。”

王献之笑了笑说:“这两个孩子是清石让人从小调|教的,其实这种孩子,你娘家也有,就是你没见过而已。”

郗道茂诧异的挑了挑眉,心里暗叹,自己果然被人保护过头了。夫妻两人又商量一会之后,便罩灯睡下了。之后的旅途,众人看戏,郗道茂逗女儿,日子到也过的飞快,不知不觉中,一行人就到了会稽。

王韵之

王献之、郗道茂乘坐船刚刚一靠岸,在岸上等候多时王家家仆们立即迎了上去,女眷们戴上羃离下了船。

“七郎君,七夫人。”一名须发皆白老人上前恭敬朝两人行礼。

“老管家怎么是你?”王献之诧异问道。郗道茂认出前来接他们管家是王家老管家了,曾经当过王献之爷爷书童,在王家挺受尊敬,连王羲之见了他,都会叫一声老管家。

老管家恭敬说道,“是老爷让老奴过来接七郎君、七夫人去别庄。”

郗道茂和王献之互视一眼,心里不免诧异,好端端去别庄干嘛?但两人也没多问,上了牛车之后就往别庄走去。

“子敬,你说阿父、阿母好端端去别庄干嘛?”

“可能是因为叔祖事情吧。”王献之苦笑道,“说起来我这位叔祖也是苦命人。”

“哦?”郗道茂好奇偏头望着他。

“这位叔祖是祖父庶弟,刚落地就死了生母,从小是曾祖母养大,同祖父感情极好,两家一直没断了往来。叔祖一直没有孩子,祖父就在自己家里选了我一个庶叔过继给叔祖。”王献之叹了一口气,“可没想到我那位庶叔二十三岁就去世了,庶叔去世之后,他夫人守完三年孝被娘家接回去改嫁了,幸好庶叔留了一个遗腹子,不过我那位堂兄有点小问题……”王献之含含糊糊说。

“小问题?”郗道茂歪头望着王献之,如果真是小问题,王献之就特地指出来了。

王献之叹了一口气说道:“他天生不怎么开窍……”

“不开窍?”郗道茂心里默默念了一遍,恍然大悟是位堂弟是傻子!

“因为我堂兄病,让他迟迟说不上亲事,后来我那叔祖母在无奈之下,只能让我堂兄娶了一名庶族女子为妻。”王献之说到这儿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娶庶族之女?”郗道茂有些纳闷问道:“族里族老同意?”王家族里那些族老把身份看比自己命还重,怎么会允许王家弟子娶庶族之女为妻呢?不过那女孩子也可怜,居然要嫁个傻子。

王献之揉了揉眉头:“族老当然不愿意,坚持那女子只能入门当妾,但叔祖却不愿意堂兄只有庶子,这件事当时闹得连族长都出面了。”

“那后来是为妻还是为妾呢?”郗道茂追问道。

“为妻。”王献之说道:“叔祖、叔祖母坚持不肯,那庶女在成亲前也闹了一场,王家没有三媒六娉、八抬大轿,她就不肯入门。”

郗道茂有些佩服这女孩子,“这位堂嫂倒是有心性。”

王献之摇摇头:“堂兄心性单纯,就算要找夫人也要找个品行端庄宽厚女子,那女子当初是自愿嫁给堂兄,后来见族老阻拦,也愿意为妾。可再一听说叔祖、叔祖母不想让堂兄只有庶子,她就寻死觅活一定要入门当正妻。这样心机深沉女子,怎么能让她入门呢?叔祖和叔祖母也是病急乱投医,我猜阿父、阿母会去别庄上,就是因为她。”

“跟阿父、阿母有什么关系?”郗道茂问道。

“当年是阿父出面才让族里同意堂兄娶那女子为妻。”王献之有些无奈,当年若不是叔祖和叔祖母苦苦哀求,父亲根本不愿意掺合这趟浑水。

郗道茂道:“不知道这次又发生了什么事,才能让阿父、阿母去别庄呢。”

王献之鄙夷道:“定是那庶民搞得鬼!”

郗道茂见王献之神色不愉,忙劝他说:“说不定阿父、阿母只是喜欢别庄清静呢。”

两人说话间,别庄就到了。王献之才到门口,就被王羲之喊走了,郗道茂坐在牛车里进了二门。

“阿渝,你回来了。”郗道茂才下马牛,就看到何氏站在二门口。

“大嫂日头这么大,你怎么出来了?”郗道茂忙让丫鬟扶着下了牛车,快步走了过去。

何氏轻拍她手道:“母亲一早上看了你们好几次了,刚被我劝回去,我看现在时辰差不多了,就干脆在外头等你们了。”她望着保母怀里粉嘟嘟玉娃娃,欢喜说道:“这是阿平吧?”

“是啊。”郗道茂摸摸阿平小脑袋,“阿平,这是伯母。”

阿平睁着圆溜溜大眼睛看了何氏一会,呵呵笑开了,顺道流出了一堆口水,憨态可掬模样把何氏逗乐了,身上将她抱在怀里,爱怜亲了亲。阿平到也不认生,照样笑很开心。

“真是乖孩子。”何氏抱着阿平往里头走去,“阿渝,子敬呢?”

“他刚刚被父亲叫去了。”郗道茂说道。

何氏叹了一口气,“你们可算是来了。”

“阿嫂,发生什么事了?”郗道茂轻声问道。

何氏摇了摇头道:“还能有什么事情,还不就是为了一个‘利’字。”

“利?有谁过来闹事了?有父亲在,还镇不住他们吗?”郗道茂疑惑问道。

何氏不屑道:“父亲、母亲是何等人,怎么会去跟这等庶民计较,没得自己失了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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