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琪看着她眼睫毛打下来的一片暗影，鬼使神差地说：“其实你长得挺漂亮。”
“谢谢夸奖。”陆凡珂宠辱不惊。
顾思琪犹豫了一下，说：“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觉得你长得挺一般的，当时还化了淡妆，也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
“怎么没有？”陆凡珂稍稍停顿，掀起眼皮看她，“当时你不是应该觉得我很有狐狸精的气质吗？”
一说到这，顾思琪就不由得想起自己刚回国那会儿干的那些蠢事，她脸上一热，只能用吃东西来掩饰，尴尬地说：“那都是误会。”
陆凡珂不置可否，趁她不注意时自己偷偷夹了一块茄子，吃得津津有味。
顾思琪怎么可能没有发现，她快速将自己从上一个话题中抽离出来，两只手叠放在桌上，继续观赏对面的人，反复思量了许久，始终不得解。
“你说……我们两个现在像什么？”
“像什么？”陆凡珂被她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搞得有些懵。
顾思琪清了清嗓，嗫嚅着：“亲也亲了，睡也睡了，抱也抱了，是不是应该……”
“等会儿。”陆凡珂擦了擦嘴巴，打断她道：“其他两样我不反驳，至于睡？”
“有问题吗？”顾思琪眨眨眼。
看着她清澈而又无辜的双眼，陆凡珂想：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陆凡珂越来越不懂她的套路，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落入陷阱，面不改色地说：“没什么。吃饭吧，一会儿要凉了。”
顾思琪一把按住她的手，“我还没说完。”
陆凡珂从容不迫，“你说。”
顾思琪直直看进她眼底，不想错过她一丝的情绪变化，不紧不慢地说：“那天那个问题你想清楚了吗？”
陆凡珂原本打算不着痕迹地要将手收回，现在顿住了，“什么问题？”
顾思琪深呼吸一口气，说：“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逃避了这么久，没想到这个问题又被她搬出来了。
在农家乐的那天晚上，陆凡珂对她袒露了秘密，两个人最后围绕金敏萱的话题一直争论不休。顾思琪坚决地认为陆凡珂对金敏萱的感情只是出于感激之情，陆凡珂却不以为然。
争执不下时，顾思琪一个翻身将她压住，气势咄咄逼人，“反正你跟她永远不可能了，我问你，你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当时陆凡珂正深陷于痛苦的童年回忆中无法自拔，哪里有心思想这些？
顾思琪也是一时情急才慌不择言，意识到自己冲动说错了话，她灰溜溜爬了下来，小心翼翼地从身后抱住她。
顾思琪的耐心很有限，她见陆凡珂久久不答，不禁着急，“哑巴了？”
陆凡珂恍然回神，放下筷子，拧着眉，一脸严肃，“在我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你应该先搞清楚自己心底的想法，你是一时因为冲动图个新鲜，还是误把感激当成了喜欢？”
顾思琪愕然，她是真没想到陆凡珂居然也会无耻地拿她的话来堵自己的嘴。
她也不恼，一字一顿，“我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就是喜欢你。”她凑近些，压低了声音，“我只会对自己喜欢的人产生欲望，光凭这一点就足够证明。”
随着她越靠越近，两人的脸几乎贴在一起，陆凡珂闻到了她呼吸之间的茄子煲的味道，不得不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说：“可我对你没有欲望。”
顾思琪心一沉，“你确定？”
“确定。”陆凡珂坐得笔直，恬淡的面容让她看上去像是一尊食色不进的菩萨。
顾思琪看她故意疏远自己，忍不住勾唇冷笑。
饭菜只吃了一半，顾思琪气鼓鼓地丢下筷子推开椅子站了起来，默不作声地闯入主卧。
陆凡珂提醒她道：“你是不是气晕了，大门在这边。”
顾思琪置若罔闻，头也不回地说：“我难受，我现在要洗澡！”
这个时候洗澡？？
刚刚不是说不洗吗？
陆凡珂反应过来，蹭的一下站起，带着疑惑跟在她后面进了主卧。她张了张嘴，正要问需不需要换洗的衣服，就被眼前看到的一幕给惊呆了。
顾思琪一路走一路脱掉身上的衣服，当她走到卫浴室前时，整个人已经一丝不挂。
她的骨架小，二十一岁的身体其实还没有完全的长开，肩膀平直，肩头有些圆润，琵琶骨秀气迷人。沿着中间那条不深不浅的沟壑往下是她的细腰，像是一掐就断，但又不是非常的骨感。
饱满而纤细，看似矛盾的存在，可用来形容顾思琪的身体一点也不为过。
陆凡珂没再往下看，她猛地停下了脚步。
顾思琪如同受到了感应，慢腾腾地转过身来，毫不介意自己赤身裸体面对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