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琪只好闭上嘴，手指颤抖地忙碌着。
还没等她系好，陆凡珂就发动了车子。
顾思琪看着她冷冽的侧脸，深呼吸一口气，说：“对不起。”
陆凡珂面无表情看着前方，好似没有听到她的话。
顾思琪没了底气，却是逼迫自己，态度坚决地说：“不管你原不原谅，我想说的是，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还是会像刚才那样做。”
陆凡珂脸上未见松动，但骤然加快的车速却泄露了她些许的情绪。
顾思琪生怕再这样下去会超速，索性闭了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车里冷气开太大的原因，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左手边有个薄外套。”陆凡珂的声音依旧冷淡。
顾思琪不敢出声，将那件西装外套扯过来披在身前。
自此，两个人没有任何的言语和眼神的交流。
车子到达小区楼下时，顾思琪没有马上下车，她犹豫了良久，小心翼翼地说：“谢谢。”
陆凡珂双手牢牢握着方向盘，一副不领情的样子。
顾思琪知道自己今天是彻底得罪她了，为了不让矛盾加剧，她决定少说为妙。
下车之前，她仔细将外套叠好。
正准备放到边上时，陆凡珂突然偏头过来看她，“衣服系在腰上再下去。”
“嗯？”
陆凡珂看着她欲言又止，突然从她手里拿过了外套，展开两只袖子，手将要碰到她的腰身时，所以动作停了下来。
她把外套塞回顾思琪手里，别开头去，“你裤子脏了。”
顾思琪一头雾水，低下头，惊奇地发现她屁股底下居然垫着一本杂志。
来之前并没有，刚刚上车时她也没留意，经陆凡珂提醒，她忙挪了下屁股，毫无预兆地就看到纸张上血红的一片血迹，触目惊心。
顾思琪尴尬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想看看自己有没有把车子弄脏，陆凡珂却不给她机会，“不用你管，剩下的我来收拾。”
顾思琪再次被赶下了车，像一根木头一样杵着。直到陆凡珂的车子消失不见了，她还是一动不动。
有凉凉的液体砸在了脸上，顾思琪仰着脸，发现天空居然下起了小雨。
她心事重重地朝电梯方向走去时，一个灰溜溜的东西嗖的一下从眼皮底下钻了过去。
顾思琪不知道那是什么怪物，猛地顿住了脚步。
恍惚间，她听到角落里传来一个微弱的叫声：“喵——”
原来是只猫。
顾思琪把心放回肚子里，继续朝前走。
“回来了？”顾俊良正在客厅里看电视，像是刻意在等她，“好玩吗？”
顾思琪没有回应。
顾俊良觉察出异样，审视着她苍白的脸，担心道：“喝酒了？”
顾思琪摇了摇头，无精打采的，“太累了。”
顾俊良不疑有他，让她赶紧去洗澡睡觉。
“我昨晚一夜没睡。”顾思琪关上门，径直对着坐在电脑后认真工作的人说。
陆凡珂不得不停下手中的活，扫了一眼她明显的黑眼圈，声音毫无起伏，“我也是。”
顾思琪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我一晚上想的都是你，所以根本睡不着。”
“我也是。”
顾思琪眼睛一亮。
陆凡珂双手交叠搁在桌面，一本正经地说：“我想了很久，那天晚上的事其实不怪你，要怪只能怪我自己。”
“怪你？”顾思琪不明所以。
“嗯。”陆凡珂点了点头，郑重地说：“我不应该一直把你当小孩一样看待，更不应该对你那么好，让你产生误会。”
“误会什么？”顾思琪越来越听不懂她的话了。
陆凡珂站了起来，微微思索，顾左右而言他，“以后我们还是保持适当的距离吧。”
这就是她考虑了一晚上得出的决定？
顾思琪不愿接受这样的事实，一个劲地摇头。眼看陆凡珂要走，她挡住了去路，一字一顿，“我喜欢你。”
陆凡珂眼眸变了变，不动声色地说：“那是错觉。”
顾思琪皱眉。
陆凡珂不等她发问，自顾自地说：“你根本不清楚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你是因为从来没有人像我这样对你，所以才会一时迷失。或许你真的喜欢我，但那只是对朋友、对姐姐的一种喜欢，你懂吗？”
“不懂。”顾思琪理直气壮地说：“我只知道，不管怎么喜欢，我都不可能吻自己的朋友或姐姐。”
话音刚落，她上前一大步。
陆凡珂下意识地想要退后，脚步刚动了一下，又忍住了。
顾思琪没有再逼近，视线下移，注视着她的嘴唇。那上面还有淡淡的咬痕。
顾思琪心里一阵愧疚，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还没碰到，就被陆凡珂抓住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