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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男人都像我前任(83)+番外

但时亦南最后还是走了。

他没有开车去寻找酒店住下, 而是到予安路路口处的收藏品画室附近转了一圈,他看到不远处私藏品酒吧的灯还亮着,就撑着伞走了进去。

这个点酒吧里已经没有什么客人了,宋玉珩在吧台前擦着酒杯,余光瞥见蓝白格子伞的影子时还以为是白一尘来了,谁知道伞一放下,底下的人却是时亦南。

“时先生?”宋玉珩惊诧地喊道。

时亦南将伞放进门边的伞桶里,走到吧台前坐下,和宋玉珩打招呼道:“宋老板。”

“你们分手了?”

宋玉珩很奇怪,他思索着这个点时亦南为什么会在外面晃荡,而不是在白一尘的身边,不过仅仅几秒后他马上就想出了答案——除了分手,还能因为什么呢?

所以他也立刻问了出来。

“嗯。”时亦南见吧台柜上还有一瓶没有放回柜子里的酒,便拿了过来,倒了一杯喝下。

他们真的分手了啊。

宋玉珩惊讶之余,却有一种不真实的虚幻感,毕竟白一尘爱时亦南爱得那样深,分手对他们来说,就好像是一件永远也不可能发生了的事。

宋玉珩忽然间想到了什么,有些紧张地问他:“为什么分手?”

时亦南一边喝酒,一边睨了他一眼,笑道:“还能因为什么?我今天下午去画室找他的时候,看到他和时亦鸣在接吻……”

“你就是因为这个才和他分手的吗?”宋玉珩激动起来,一向冷漠的表情再也维持不住,抓住时亦南的衣领质问道。

宋玉珩无法想象,如果时亦南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和白一尘分的手,那白一尘该得有多难过?他是想白一尘和时亦南分手,只是他希望的是白一尘爱上另外一个人才和时亦南分的手,而不是因为时亦南看到白一尘和别人接吻所以提出分手。

“他只是——”宋玉珩想要替白一尘解释。

“他认不出我了,我早就知道了。”时亦南却打断他的话,“也是你告诉时亦鸣这件事的吧?”

宋玉珩顿住,沉默了几秒,他坦诚道:“是,就是我说的。”

“厉害。”时亦南似乎有些醉了,他笑着给宋玉珩竖起大拇指,“知道他病的人不多,夏医生不会松口,乐栋好歹我们也做过几年同学,他没那么无聊,就只剩下你了……宋老板,你可真是玩得一手好阴招。”

时亦南又喝了一口酒:“你也真是心大,宁愿让时亦鸣和他在一起,也不愿意他和我在一起。”

宋玉珩承认:“是,时亦鸣比你好千万倍,他不像你,我宁愿帮他一把,让一尘和他在一起。”

“不会的,一尘不会和他在一起的。”时亦南笑着摇头,“一尘和我说了,他只爱我一个人,他这一辈子……都只会爱我一个人……”

时亦南嘴里一直在重复这几句话,说到后面,他眼眶又红了,放下酒杯怔怔地望着里面的酒液,缓缓道:“可是他如果真的和时亦鸣在一起了就好了,这样的话,我也可以学他一样欺骗自己,告诉我他也许就是故意在气我,报复我,想看到我后悔的表情,所以……他也许还是在乎我的。”

“可是他没有,他不会给时亦鸣一点希望,因为他担心时亦鸣深情错付,变成第二个他。”时亦南闭上眼睛,低低地笑了起来,“他也不给我欺骗自己的机会,他没有爱上其他人,他就只是爱我,以前爱我,以后再也不会爱我了……”

宋玉珩没有接话,因为他无法判断一个喝醉了的人说出的话到底是真实的,还是虚假的。

时亦南酒杯中最后的酒一饮而尽,和宋玉珩说:“宋老板,你也别担心,我今天过来只是想谢谢你,我谢谢你也替一尘谢谢你。谢谢你让他摆脱我这个人渣,从今以后,他就可以真的快乐起来了,哈哈哈……”

时亦南笑得几乎停不下来,他问宋玉珩:“宋老板,我要走了,夜里凉,一尘让我早点找个地方休息,这瓶多少钱?”

“不要钱,我打烊了。”宋玉珩说,“这杯酒算我请你的。”

“宋老板是个爽快人,那祝你生意兴隆。”

时亦南笑着离开私藏品酒吧,没忘记带上那把蓝白色的格子伞,但是他却没有撑开,而是就那样径直地走入雨中,任由脸上冰凉与温热交缠纵横。

第二天,白维欢来上班时刚一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就闻到一股浓重酒味,他顺着酒味走到休息室门前,一开门就爱看到了里头西装都没脱就倒在床上睡着的时亦南。

他浑身酒气,身上还有着雨水捂过一夜后的腥土气息,白维欢跟了他那么多年,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狼狈的样子,连忙走过去叫醒他:“时总?时总?”

时亦南好半天才睁开眼睛,宿醉使他头痛无比,靠着床头缓了一会才完全清醒过来。

白维欢小心地问他:“您怎么在这里?是……和白老师吵架了吗?”

“不。”时亦南顿了顿,说,“我们分手了。”

说完,他就打开带来的行李箱,随便拿出一套衣服走进了浴室。

白维欢则是整个人都愣在原地,半天没能反应过来时亦南在说什么——他不懂,为什么昨天还是好好的,忽然间就分手了呢?他们的婚礼都准备了一半了啊。

但他看着时亦南那萧索孤寂的背影,却也明白,他们是真的分手了。

时亦南从浴室出来之后,白维欢和他汇报道:“时总,之前您说的请柬……已经全部做好了,要怎么处理?”

他们都分手了,那做好的请柬,估计也用不上了吧。

然而时亦南想了想,却说:“留着吧。你去帮我看看南城有没有合适的别墅,靠近予安路那边的。”

“您要买新房子吗?”下意识地问完之后,白维欢又觉得自己是白问了,偏偏还要踩时亦南痛处一次。

不过时亦南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

白维欢也不敢再说了,只是离开办公室之前,他回头看了时亦南一眼,而那个男人只是怔忡地望着无名指上的白金戒指,用手指轻柔而眷恋地摩挲着它。

在这此后的几天里,时亦南出奇地平静,他直接就住在了办公室旁的休息室里,每天也尽心地打理自己,出现在任何人面前都是严肃冷漠的模样,和以前没有多大差别。

他仿佛变成了一台只会工作的机器,只有独自抚摸戒指的时候,他的目光是有温度的,即使他表面平静无比,但白维欢却觉得,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或许曾经有过一场山崩海啸,那场灾难使得时亦南的世界分崩离析,只留下一个叫做白一尘的名字。

几天后,叶婉香打来了一个电话,她又换了个号码,时亦南没注意就接起了——

“时亦南!你和白一尘分手了是不是?”叶婉香在电话那头都快气疯了,“我早就告诉你了,他只是为了你的钱,他把时氏拿到手,就把你直接给甩了!”

时亦南说:“我以前把时氏拿到手的时候,也把他甩了。”

叶婉香被他噎得说不出话,停顿了几秒又骂道:“疯了疯了,你真是疯了!你就是个疯子!”

时亦南这次没有接话,他静静地听着叶婉香骂了许久,然后问她:“骂完了吗?我要继续工作了。”

“你还有心思工作?!你快点把时氏弄回来啊!你怎么这么没用?要是亦北还活着,他绝对不会像你这样,要是——”

“要是我死了就好了。”时亦南替她把话说完,“可是我不能死,一尘的公司还等着我去打理。”

挂断电话后,时亦南静静地看了会手机,然后颤着手指打开收件箱,里面还有白一尘给他发的短信——

[公司事情忙吗?你下午好像心情不是很好,晚上回来吃饭吗?我给你做南瓜甜羹030]

[回来的,宝贝,你不用做,我晚上会早点回来的,我做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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