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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男人都像我前任(5)+番外

带着些疑惑,时亦南起身进了浴室,可当他看到洗漱台上成双的牙刷,水杯,和架子上成对的毛巾后,昨夜餍足的好情绪便一下子散得一干二净,即使白一尘给他挤好了牙膏也高兴不起来。

纵使他再怎么不愿承认,这间屋子里也应该是有另一个人存在在。

他会和白一尘亲密无间地住在这栋别墅里,也许每天一起醒来,一起出门,回来还会在门玄关处拥吻——就像他当年和白一尘在一起时做的那些事一样。

时亦南缓缓下楼,一寸一寸地打量这间屋子——房子装饰的很温馨,楼梯的墙壁上都挂着色彩鲜艳的油画,一眼望过去便能让人心情透亮起来,而根据画像右下脚处的签名,时亦南可以判断这是白一尘画的画。

白一尘绘画天赋很好,这些年来时亦南并不是没有关注过白一尘的消息,只是不敢过分关注,他知道白一尘画画得了奖,如今在画圈小有名气,开了自己的画室,生活优渥,过得很好。

他走到客厅,一抬头就看到了正系着围腰在厨房熬粥的白一尘。

白一尘并没有发现他的到来。

这房间的每一寸角落都铺满了柔软厚重的地毯,人走在上面的一点声音也不会发出。

而那个漂亮的青年正微微侧着身体,站在厨台手持长勺缓缓搅动着锅里的热粥。清晨的暖光从窗外照进来,洒在他细软的碎发上,长长的睫毛下垂着,掩去了那双清冷的桃花眼,那段白皙优美的脖颈被扣得好好的长袖衬衫遮住,整个人透出一股禁欲到极点的淡漠来。

时亦南却知道这个人有多美味。

他会衣衫不齐,发丝凌乱地躺在床上,淡绯色的唇瓣被啃咬得嫣红,轻蹙着眉露出一副迷乱的表情来,让人只想狠狠把他压在身下,揉碎后攥进骨子里。

四年前,这个人是完全属于他的。是他让他从青涩,一点点蜕变为现在矜贵而柔媚的模样。

可现在,似乎有个人从他身边分走了他,品尝到了这块最甜美的蛋糕,而他却一无所察。

时亦南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醋意和嫉妒,遗憾白一尘现在的“男朋友”没有出现,撞到他们旧情人复合的场面。

“你醒了?”白一尘端着熬好的南瓜粥转身,就对上了站在楼梯处目光沉沉望着他的时亦南。他露了个笑,柔软的菱唇勾出淡淡的弧度,眼里像是含着水,雾蒙蒙的流转着朝男人看去,轻声说:“我熬了粥,喝一点再走吧。”

今天是周一,白一尘可不会认为时亦南这个大老板不会去上班。

时亦南“嗯”了声便走到餐桌前拉开桌椅坐下,修长的手指随意而优雅地交叠着搭在桌面上,幽深的眼眸一直望着白一尘,如同帝王注视着自己最宠爱的情人,满怀宠溺和怜爱。他五官轮廓极为深邃,长着一张英俊绝伦的脸庞,只是他不怎么爱笑,便给人一种冷酷无情的感觉。

而实际上,他也确实无情。

白一尘一度怀疑他是个没有心的人。

不然为什么五年来只有他这么难过,这么痛苦?

分手以后,他每天都觉得心脏疼得快要爆炸,恨不得立即拿把刀来把它剜出胸腔,让它再也无法造孽。白一尘常常想,他那么痛苦的话,时亦南会不会也和他一样痛?

而此刻他与时亦南靠得这样近,才悲哀地发现会痛的只有他一个,时亦南永远都不会痛。

第5章

白一尘为时亦南盛了碗粥,又给他递了调羹后才在他面前坐下。

“如果很多年以后,我们又偶然会面,我将要怎样招呼你?只有含着泪,默默无言……”

白一尘捏着调羹,修长的手指白得几乎可以透光,仿佛可以看见底下缓慢流淌的血液,柔和的光线在他脸上洒下细碎的光屑,绯色的唇瓣一张一合,用希腊语念着时亦南听不懂的诗句。

时亦南笑了一下,喝了口粥问他:“这是什么诗。”

白一尘望着他,柔声回答道:“情诗。”

“怎么不用法语了?”

“因为不想让你知道我有多爱你。”白一尘含着调羹,笑眯眯地对时亦南说道。

时亦南无奈地摇摇头,眼底一片宠溺,他余光扫过玻璃瓶里开得正艳的卡罗拉玫瑰,状似不经意地问道:“这束玫瑰很漂亮,男朋友送的?”

“不是,前天情人节,一个好朋友送的。”

时亦南对白一尘的解释不可置否——有哪个好朋友会在情人节送玫瑰?

白一尘瞧见他眼底的不信,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笑得眼角都渗出了泪花,喘着气问:“你该不会以为,我有新的男朋友了吧?”

时亦南挑眉:“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我没有新的男朋友。”白一尘站起身,走到时亦南面前,主动坐上他的腿,勾着他的脖颈来了个缠绵的湿吻,直到两人都有些气喘才微微松开,有些莫名的激动,说话的声音却很低,“一直都是你,一直都只有你……”

时亦南没听清他说什么:“一尘?”

白一尘笑着,牵着他的手蹬蹬地跑回了楼上,拉开那个抽屉,掏出里面的安全套和润滑剂放到时亦南手里:“你看看日期。”

时亦南虽有些不解,但还是拿着瓶盒看了起来,令他错愕的是,这些润滑剂和安全套在一年前就过期了。

“这……”

“你再跟我来。”白一尘不等时亦南说话,又拉着他手下楼,走到门玄处的衣架取下那件深灰色的大衣,递给时亦南让他穿上。

时亦南顺着白一尘的意思穿上了那件大衣,白一尘为他整理着衣袖,笑着说道:“你当年走的时候,什么都没带走,这件衣服其实——”

蓦然间,白一尘的话顿住了,脸上的笑容一时也跟着滞住,他怔怔地拨弄着那截短了的袖子,接着把话说完:“……是你的。”

时亦南望着白一尘怔愣的表情,心头忽然密密麻麻地泛起一阵心疼,他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但白一尘又很快笑了起来,轻松地说道:“你又长高了一些啊,四年前的衣服你现在都穿不下了。”

时亦南握住白一尘的双手,将它紧紧地合拢在手中:“一尘,四年前——”

“嘘——”白一尘伸出手,挡在时亦南唇间,封住了他的话,“你不用解释的,我不会怪你。”

青年闭上眼睛,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搂住男人的腰,靠在他的胸膛上轻声说着:“你能回来,我就很开心了。亦南,我真的很想你……我一直都很爱你……”

时亦南手指瑟缩了一下,迟疑了片刻才抬手回抱住白一尘。

白一尘有多爱他,他是知道的。

当年就是这样,无论他做什么白一尘都不会生气,只有特别过分的时候,他才会轻轻蹙起眉,垂下长长眼睫,眼里水雾蒙蒙,唇紧紧抿起,像森林里孤寂独行的鹿,任何人看到他那副模样都舍不得让他受一点委屈。

可他从没想过,也不敢去想,他不告而别这么多年之后,白一尘还是这样爱他。

——从未变过。

时亦南深深叹了口气,用唇摩挲着青年的侧脸,柔声哄他道:“你再去睡一会吧,晚上我接你出去吃饭,好不好,嗯?”

“好。”白一尘松开手,替他脱下外套,站在门口送他,“你快去上班吧,要迟到了。”

时亦南勾唇笑了笑,在白一尘唇上温柔地吻了吻:“宝贝,我爱你,待会见。”

白一尘微笑着目送他离开:“我也爱你,待会见。”

黑色的车子驶离车库,白一尘静静的立在原地,望着时亦南的离开的背影,唇边的笑容愈发灿烂,甚至带了股诡谲的温柔,他抬手轻轻抚着自己的唇瓣,自言自语喃喃道:“……原来你爱我吗?”

时亦南和他在一起时,从不吝啬对他诉说爱语,以至于他一度以为时亦南是真的爱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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