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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男人都像我前任(38)+番外

他垂下眼帘望着雾气蒸腾的水面,轻声道:“万一有人会阻拦我们在一起呢?”

“谁会阻拦呢?”时亦南说,“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的。”

白一尘说:“你白天的时候还提到了阿姨,阿姨一直不喜欢我,你回来找我,她会不高兴的吧?”

这是白一尘第一次在时亦南面前上眼药,之前不管叶婉香怎么对他,他都还是会帮着叶婉香说话的——因为他尊重她。

尊重一个母亲。

但叶婉香说的那些话太戳他的心了,白一尘难过得不行,顿时想起他还有叶婉香这么一个仇人,叶婉香不让他好过,他也不会让叶婉香好过的。

而时亦南被上眼药了还觉得有点高兴,说:“不用管她,她怎么想是她的事,和我们没有关系。”

“没有人能够把我们分开。”一向冷硬的男人用最温和的声音轻轻在白一尘耳边说,“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他们这一晚是在这家酒店度过的,也许是晚上有过一场久违的,真正酣畅淋漓的性爱,白一尘今天即使没有吃药,还是模模糊糊地睡着了,第二天早上在时亦南缠绵温柔的吻中醒来。

他感觉到了时亦南勃勃的兴致,可是昨天他会在白日里和时亦南来一发完全是个意外,现在的他还是和平时一样——石更不起来。

总不可能再去坐一次跳楼机吧?

白一尘有点头疼,正在思考要怎么委婉而不着痕迹地拒绝时亦南,不过下一秒,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电话是唐乙打过来的,说是有人想买他的画,想要请他面谈商量一下画的内容和细节。

这真是一个完美的借口,白一尘挂断电话后马上摆出一副愧疚为难的模样,对时亦南说:“亦南,有人想买我的画,我得回画室一趟。”

“好啊。”时亦南想都不想地就从床上下去了,在地上给白一尘捡他们昨天乱扔的衣服,抖整齐后递给白一尘。

白一尘还奇怪时亦南怎么那么好说话呢,但时亦南其实早上根本没打算和他再做点什么,他还是记挂着白一尘的身体的,只是早上醒来的时候看到白一尘温顺地躺在他怀里的模样,一时情动没忍住,不过也只是想亲亲他而已。

经过一晚上的沉淀,时亦南的心情平复下来了些,他想要多陪陪白一尘: “我今天也不上班,我陪你去画室吧?”

白一尘刚想答应,忽然又想到今天是周末,时亦南那个弟弟时亦鸣极有可能也会去画室找他,这两个人要是撞上……

他和时亦南才刚刚度过一个浓情蜜意的夜晚,这要是在第二天就被时亦南发现他和他最讨厌的私生子弟弟们认识,估计会醋得在床上弄死他。

“我……”白一尘刚张口,那边时亦南的手机就恰好响了。

白一尘眼尖,屏幕一亮他就看清了来电人名——是白维欢。

时亦南眉头一拧,正要拒接,白一尘就抢先把手机拿了过来,接通后递给时亦南。

时亦南无奈地望着他,白一尘唇角高高扬着,凑过去在他下巴上吻了一下,时亦南这才接过手机,对着那边懒洋洋地说了句:“喂,怎么了,我不是告诉过你我今天不——”

“时亦南!你还知道接电话!你是不是打算一直把我挂在黑名单里?!”

电话一通,传来的不是白维欢的声音,而是叶婉香尖利的叫骂声,让白一尘有种时亦南开了免提的错觉,不过她的话也让白一尘恍然明白,难怪昨天他那样骂了叶婉香一通,叶婉香居然没有向时亦南告状,原来是时亦南昨天把她的联系方式直接拖进黑名单了。

“你昨天就不在公司,怎么今天也没来?!你到底在哪?!”

“我的行程需要向你报告?”一听到叶婉香的声音,时亦南的声音顿时变冷,像是掺了冰霜。

叶婉香喘着粗气,沉默了会,恨恨道:“你是不是和那个姓白的贱人在一起?”

“妈,别那么没素质。”时亦南冷笑一声,“我不和我爱人在一起,我还能在哪里?你既然知道又何必问呢?”

时亦南很少叫叶婉香妈,更多是直接叫她的名字,不过白一尘觉得他还不如不叫,叫了叶婉香估计肺都要气炸。

果不其然,叶婉香听了后就咬牙威胁道:“你最好在一个小时内来公司见我,不然你试试看。”

“随你。”

时亦南甩给她两个字后就直接挂了电话,但他脸色也不见得有多好,眉峰高拢,下颌紧绷着,明显是在强压着怒意。

不过看着这一幕的白一尘却很没良心的觉得想笑。

没办法,时亦南每次和叶婉香打电话他都觉得太搞笑了,白一尘憋笑憋得肚子有点疼,却还要靠到时亦南肩膀上佯装温柔,善解人意道:“阿姨那么生气,你就去公司见见阿姨吧,她大老远从华城过来也不容易。”

“去见她?”

时亦南听到白一尘的话,音量猛地提高了一截,紧拧着眉毛反问道。

白一尘淡淡地望着他,他是真心实意地劝时亦南去见叶婉香的,一点都不怵叶婉香会不会在时亦南面前说他的坏话,反正肯定没少说过。

时亦南这辈子放在心里在意的人不多,厌恶的人也不多,叶婉香恰好就是其中之一,这要是其他人劝他去见叶婉香,时亦南可能就当场骂起来了。

但说这话的人是白一尘。

他低头看了青年一眼,见他仰着白皙的下巴,黑曜石似的眼中满满都是自己的倒影,心头的怒火就像被浇了盆凉水,倏然熄灭,他叹了口气,问白一尘:“你真的想要我去见她?”

白一尘望着他笑了笑,没有说话。

时亦南又问:“你就不担心我去见她,她又要说你好多坏话,怂恿我和分手吗?”

“不担心。”白一尘说,他抬起手,轻轻地抚着时亦南的脸,笃定道,“你不会和我分手的。”

时亦南见白一尘这样,突然变了个语气,抱住白一尘在他耳边恨恨道:“那你也不担心,我去见她后又要和她吵架,气坏身体吗?”

“你连三十岁都没有。”白一尘被他话里的委屈逗笑了,“要气也是阿姨气吧?”

反正每次时亦南和叶婉香打电话,他就没见时亦南受过一点委屈,都是叶婉香被气得个半死,甚至好几次他们吵架的激烈程度,白一尘都会担心叶婉香会不会被气到中风。

时亦南向来无法拒绝白一尘的要求,更何况他现在对白一尘是又爱又愧,只要白一尘开口,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拒绝,最后只能让白一尘送他去舟安停车场开昨天没取的车,两人一人去了画室,一人往公司去了。

不过舟安公园距离时亦南转移到南城的公司新址还算近,再加上今天是周末,所以路也不堵,时亦南一个小时不到就到了公司。

办公室的门一被打开,他就看到翘着腿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坐在沙发上的叶婉香,她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很少,再加上外貌本就不错,倘若她不说话,给人的印象完全就是一位温婉的妇人。

可惜时亦南知道这个人有多么自私冷漠,即使他不想认,他也不得不承认,他就是叶婉香的儿子——他们血液里流着的,是从骨子深处诞生的同一种无情和自私。

叶婉香见他出现,到来的时候也没过一个小时,以为时亦南终于肯听自己一次话了,放缓了语气打算和他好好讲话:“你……”

结果时亦南面无表情地走到她面前,一把夺下她手指间夹的烟摁灭后扔进垃圾桶里,寒声道:“我最讨厌别人在我面前抽烟了。”

“来找我做什么?”时亦南坐到办公桌前,给自己倒了杯热水,语气里轻蔑和不屑显而易见,“我上个月给你打的钱花完了?”

“你——!”

时亦南说话的语气就好像她是一个要饭的叫花子,叶婉香气急,一拍茶几道:“那个姓白的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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