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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男人都像我前任(18)+番外

“哈哈哈!你说得好听,你到底是为什么回南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为了白一尘那个贱——”

“叶婉香女士!作为你的儿子,我希望您老能积点口德,省得哪天报应落在我头上!”

“时亦南!”叶婉香尖利地高叫着,“你是疯了吗?!这么对我说话?白一尘到底是给你下了降头还是种了蛊?我给你安排好的路你不走,非要去搞同性恋!你恶不恶心?!放着好好的女人不喜欢,去搞男人的屁股!”

“那是给我排好的路?!那是你自己想要的发财路!你……”

白一尘咬着自己的手背,防止自己笑声太大被时亦南发现,不过他觉得就算他笑出了声,此刻正和叶婉香女士吵得火热朝天的时亦南大概也是听不到。

而这样的吵架他却听到过太多次了,从他和时亦南在一起那时起,就经常会听到时亦南和他妈这样疯狂地吵架。

不过四年没见时亦南,他反倒还变得文明了一些,现在他都不骂脏话了呢。

白一尘没有再继续偷听他们吵些什么了,反正说来说去都是骂人的话,一对母子能吵成这样也是搞笑,所以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走路也走得东倒西歪,因为过度地喘气,他不得不抚着胸口才能让自己不背过去,摇摇晃晃地走到一楼拿药,可他在喝水的时候也在笑,于是呛到了。

等到剧烈的咳声停下后,白一尘已经是泪流满面。

他裹紧身上属于时亦南的衣服,小心圈拢住周身难得的温暖,随后拉开柜子,从里面掏出一根白云烟点燃,夹在手指间深深吸了一口。

离开眼眶后迅速变冷的眼泪顺着尖细的下巴坠落,落在深色的地毯上,一点声音也没有。

白一尘闭着眼睛,细细感受着醇厚辛辣的烟味在喉间炸开,冲淡流泪时眼睛酸涩的感觉,他唇角仍然高高扬着,脸上是极其灿烂的笑容。

他在笑叶婉香女士,也是在笑自己。

叶婉香女士说他给时亦南下了降头种了蛊,天知道他是真的想给时亦南种蛊,这样时亦南就不会离开他了。

她可真是蠢啊,自己生的儿子什么德行也不知道,时亦南要真的对他一往情深,一点也分离不得,又怎么会在四年前那样轻易的离开?

在时亦南的心里,再深的感情都比不过实在的权利和金钱,亲情或爱情,都是无足轻重,不值一钱的废物。

古人云:无度不丈夫。

这句话再后来就被人们乱用化为“无毒不丈夫”了,意思是,要成就大事业者必须要手段毒辣,技高一筹,要能狠得下心,六亲不认。

白一尘从见到时亦南的第一面起,就知道这个人绝非池中物,他知道时亦南有着自己的抱负,一直都不甘于平庸,他也知道这样的人一旦得了机会,便会无所不用其极地往上爬,爬到一切他所能到达的权势顶峰。

因此爱上这样的一个人,是很危险的。

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爱上了时亦南,他不怪时亦南为了争夺时家遗产的继承权离开他,滔天富贵,通天权势谁不想要呢?

他不怪不怒不恨,都是因为时亦南只是个普通人,是个俗人,江山与美人,不过他选择了江山而已。

古往今来,这样的人比比皆是,又不时亦南一个,怎么怪得了他?

而他输得这样惨,不过是因为在爱情这场博弈的赌桌上,他押上了自己全部的身家,一输,便是倾家荡产。

所以落到今天这样的下场,都是他咎由自取。

种因得果,古人诚不欺他。

白一尘仰起头,怔怔地望着头顶高悬的吊灯。

大概是玻璃制成的白炽灯明亮又耀眼,刺得人眼睛生疼,所以他理所当然地又流下了眼泪。

这间完全由他设计的小别墅里每一盏灯都是白炽灯,他喜欢昏黄的白炽灯。因为这样的灯光颜色和阳光很像,莫名地感觉看着就很温暖,就像他觉得的他的家应该给他的温度。

但是一直以来,理智和现实都在告诉他,那不过白炽灯的颜色,这不是阳光,是没有办法给他带来任何温暖的。

早就该知道了不是吗?

在很小的时候,在家里只有苍白寒冷的日光灯的时候,在他被养父打得满头是血,哭泣着躲在小桌子底下,躺在冰凉的地板上的时候。那个时候就觉得好奇怪,明明叫做日光灯,光线看起来却那么冷,所以后来在看到邻居家昏黄的白炽灯时就觉得好羡慕,想着家里的灯如果全部换成白炽灯的话大概就会变得温暖起来了。

他和时亦南挤小出租屋那会,也曾抱怨过出租屋的灯是日光灯,看上去太冷了。而时亦南哄骗他,等以后他赚了钱,就给他买一栋大房子,里面所有的灯就是白炽灯,一定会很温暖。

可是不管是那时还是现在,这些落到他脸上的光线,就仿佛冬天顷刻融化的雪花,永远没有任何温度。

白一尘睁大了眼睛,捕捉着那些金色的光线,片刻后,眼前却突然一暗。

“……一尘?”

第17章

白一尘望着忽然出现在他面前,低头望着仰头坐在沙发上的他的时亦南愣了几秒,回过神来后马上笑开,声音柔和道:“亦南,你和阿姨打完电话了吗?怎么下来了啊?你走路静悄悄地,一点声音也没有,吓了我一跳。”

白一尘努力调整着自己脸上的肌肉,想要这个笑容看起来不那么僵硬,但是从时亦南错愕惊讶地表情中却不难发现——他失败了。

时亦南挂了和叶婉香的电话后,捧着文件在床上看了会文件,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脑海里不是刚刚和叶婉香的争执,就是白一尘离开房间时清瘦的背影。

不过和前者比起来,后者更让他坐立难安。

于是时亦南在床上坐了没一会就去找白一尘了,然而他在画室转了一圈,连个人影都没看见,碰巧看见一楼客厅的地方有着昏暗的灯光,便寻着光走了过来。

一走过拐角,他就在米白色的沙发那边看到一道被酒红色包裹的,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熟悉的是白一尘,陌生的也是白一尘,一个他从未见过的白一尘。

所以时亦南怔怔地走过去,离他越近,就越能闻到陌生的气息——烟味,这种从来不曾在白一尘身上出现过的气息,时亦南看着他身边萦绕的那些淡淡烟雾,有些不敢置信地喊他的名字:“……一尘?”

房间里铺满了地毯,如果不是拨足狂奔,根本一点声音也不会有。

白一尘同样怔怔地望着他,脸上晶亮的反射光刺痛了时亦南的眼睛,而下一把捅到他心脏上的刀,是白一尘忙于改变表情,对他所露出的那个扭曲的笑容。

在那一刹,时亦南觉得他像是也患上了哮喘,明明在大口大口地吸着氧气,肺部却像是窒息一样地痛。他张开口,嗫嚅几下,涩声道:“我电话打完了,就想叫你回去睡觉……我去了画室找你,但你没在那里。”

“这样啊……”

白一尘从沙发上站起,刚想朝时亦南走去,却蓦然发现他手里还拿着没抽完的烟,只得将烟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摁灭,动作自然熟练,明显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

“我以为那个烟灰缸,是你留着给客人用的……”

“你以前不会抽烟的……”

时亦南仍然有些不能相信,他的身体崩得僵硬,几乎不能动弹,然而垂在身侧的手却不停地轻颤着:“……一尘,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白一尘垂下眼帘,漫不经心地瞥了眼那个温度还没完全变凉的烟蒂,说:“好像是在你走后的第一年学的吧。”

烟灰缸这种东西,几乎是每个有家的人都会有的东西,不是给客人准备的,就是给自己准备的,但是他这栋别墅鲜有人至,所以这个烟灰缸,当然是给他自己用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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