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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后清冷美人他跌下神坛了(138)

作者: 周南向晚 阅读记录

他心倏地沉到谷底,忙扑过去把这鬼东西从他怀里拽出来丢一边!

落地的片刻这鬼东西又变回了原样,显得楚楚可怜,邵昶对「鬼脸」一事毫不知情,凶恶地踩踏在小童的腿骨交处,彼时骨头碎裂声和痛苦哀嚎声一并响起,如此惨状,周围的行人却充耳不闻,依旧各忙各的。

徐清翊自然已察觉出这闹市的古怪,只是游移不定前,假象过真,相助出于善意本能,结果中了招。

发觉他面不改色,平淡地用袖子拢住手,苏纨蹙眉,黑眸蒙上一层薄霜,扯过他的手好查看腕处的伤。

修至元婴者,理当自成金身,哪怕修为被锁,一般邪祟也难伤分毫,可他寒毒结体,以致金身难成,受到损伤在所难免。

没等看个究竟,这人眼神闪了闪,僵硬地把手抽回去:“无碍。”

市中「热闹非凡」——衣衫破烂的夫妇拉着自家儿女往花楼里送只为得一口粮;沿街乞讨的老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割破妇人打满补丁的钱袋,顺走了几枚沾着苦药味的铜板;小贩砍下黏着死苍蝇的红肉,放在秤上称重时不忘做压秤的手脚;嗜赌成性的男子不顾妻子怀中身患重病的孩儿将死,拿着借来的钱一头扎进赌坊……

二人立于闹市中,放眼望去,满目皆是阴暗恶欲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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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兄来此地多久了?”

“兴许是半月有余,我都不大记得了。”

丝竹管弦声悠扬悦耳,桌上摆满珍馐美馔,黛蓝锦服的男子举杯敬酒,忍不住瞄几眼一旁的素袍长衫者,其容貌清俊出众,苍白的病态更给他添了两分疏离,如高岭寒雪,干净到似乎将他弄脏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苏纨熟稔地把握着光滑青釉瓷杯,指尖划过杯沿,举目望见姓邵的早把闹市的插曲忘到脑后,看徐清翊看得入了神,欲望从他眼眶里溢出来,化作两条「嘶嘶」吐信的毒蛇。

这狗东西不是有媳妇儿吗?

他视线探向紧挨邵昶坐着的男子——约莫二十来岁,样貌姣好,与他对视后不忘柔柔一笑,眉眼间风情万种。

苏纨更疑惑了:不是说这两人被棒打鸳鸯后为了终成眷属寻死觅活吗?

“邵兄多日离家,难道就不曾有过思乡心切?”

他也不是非要来赴这个宴,就是想从邵昶嘴里撬些东西出来,顺便想弄清楚他脖颈处平白无故生出的那根黑线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这话把邵昶的神思拉回,他不舍地移开目光,喝了口杯中的美酒:“说起来还得感谢家中老翁逼我娶亲,若不是为逆其意拜了鬼仙,哪能来这美妙仙境,那是要宅子有宅子,要钱财有钱财,要美人嘛,就有美人……”

话间先前给他们提灯引路的小生恰好为其斟酒,他毫不避讳一把将他拉到自己怀里,还顺势捏了把他的软腰,引的怀中人发出一声娇羞的颤音。

“……”

苏纨轻轻咳了一声,嘴角噙着笑意,瞥了眼邵昶身边的「情郎」,这人还是云淡风轻,没有半点恼怒的意思。

“当然,鬼仙大人为你们安排的美人,姿色确实是不如你身侧这位郎君的,”

邵昶眼神从站在一旁的沉烟脸上滑过,再度落到徐清翊神色淡然到有些冷漠的面容上,痴迷之色不改,“郎艳独绝,世无其二。不过时日久了,是得逐新趣异才更有意思。”

邵昶说后面这话时带着些耐人寻味,手指在酒盏边敲了敲。

他身边的情郎心领神会,即刻起身提了酒壶,略过滴酒未沾的徐清翊,身形袅袅婷婷,步伐摇曳生姿,行至苏纨旁侧往他面前空了大半的杯中添了酒。

躬身倒酒期间,他离他较近,一股浓烈的花香气扑鼻而来,令他微微往外侧偏了下脑袋。

杯中酒满,斟酒的人停在原地,用手托起杯盏,往他嘴边送来,轻柔的声音则贴着耳朵:“公子请用。”

他没明白他此举何意,欲要伸手接过酒,回首正对上一双近在咫尺的含情水眸,柔媚波光缓缓荡漾。

苏纨眉头一挑,黑渗渗的眸里隐了几分阴鸷,抬手想夺过送到唇边的酒杯,不想瞧见男子后颈处钻出了几根墨色细线,血管般没在皮肉里,清晰可见。

他夺杯盏的手陡然转变方向,在一汪柔情似水的注视里将手绕到这人后颈处,脸上始终带着疏狂笑意,空出的左手制止住抵在唇边的酒杯,稍微用力推回,迫使送酒的人饮下这杯酒。

趁他被灌了一口酒没回过神,苏纨右手食指及拇指掐住其衣领往外拽开,露出脖边惹眼的红痕以及漆黑的纹路,他扯住他的衣襟,算计着翻转过他的脊背,好将那黑线看得更清,怎料冷不防被人恶狠狠抓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