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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同人)[综]炮灰,要逆袭么(35)

秦钺忽然轻笑出声,他刚才,又差点死在这个人的手里呢!

看着怀中安睡的少年,心脏砰砰的跳动着,鲜活的要命,他竟第一次觉得,活着,原来是这么一件难能可贵的事。

……

琴歌卧室中,匆匆赶来的秦逸脸色难看之极,将秦钺脖子上的伤检查过一遍重新上药之后,噗通一声跪下:“陛下,臣恳请陛下,杀琴歌!”

他对琴歌或许是有些好感,但这个人,太危险,太危险。

陈策紧随着跪下:“臣请,杀琴歌!”

“杀琴歌!”

“杀琴歌!”

“……”

易安脸色苍白的站在一旁,听着越来越大的声音,看着跪了一地的秦人,看着坐在塌上的高大男人,嘴唇动了动,终于没有说话。

韩朴脸色也有些发白,手悄悄伸向袖中,目光紧紧盯着秦钺。

余生安安静静守在琴歌床边,仿佛没有听见他们说话。

秦钺抬头,看了易安一眼,唇角勾出一丝冷笑,慢条斯理的给自己斟了杯酒,在唇边抿了一口,轻飘飘道:“杀了他,好啊!什么理由?”

他虽问了,却不等答案,冷笑道:“因为他没杀寡人,所以寡人要杀了他?”

众人面面相觑,半晌无言。

秦钺冷冷道:“出去!”

其他人鱼贯而出,秦逸看着纹丝不动的韩朴和余生,也一动不动。

房中只剩了几人,站的站,坐的坐,没有一个人说话,房中安静的落针可闻。

这样的寂静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每个人的耳边传来一声轻的几乎听不见的声音:“疼……”

话音很轻,带着牙齿轻颤的声音,说话的人似乎恐惧害怕到了极致,也痛到了极致,下颌颤抖着勉强从齿缝中挤出一个字:“……疼……”

这一个“疼”字,仿佛从地狱里飘荡出来,让听到的人,连骨头缝里都升起了寒意。

秦钺的目光落在床上,原本安静熟睡的少年不知何时缩成了一团,头发蓬乱的堆到了脸上,大滴大滴的泪水从紧闭的双眸中无声无息的渗透出来,浸湿了大片床单,少年颤抖着,说疼。

秦钺觉得心脏猛地被什么东西揪紧,疼的他喘不过气来,好半日才缓缓抬起头来,看向秦逸,声音干涩:“……看看他。”

秦逸默默上前,把了脉,退开,道:“并无大碍。”

秦钺定定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他说疼。”

秦逸低头,道:“身体那个样子,怎么可能不疼?他一直都是疼的,只是……不叫疼而已……”

他一直都是疼的,只是……不叫疼而已……

原来他一直都是疼的……

秦钺觉得有什么东西,死死的掐住了他的脖子。

当烙铁烙在他的脸上的时候,原来他在疼……

当鞭子抽在他身上的时候,原来他在疼……

当长箭刺穿他的肩膀的时候,原来他在疼……

秦钺浑身微不可见的颤抖起来:秦钺,秦钺,为何你直到现在才想到,原来他也会疼,他也怕疼,他只是……不叫疼……他只是,不叫疼。

记忆中,少年轻盈的跳下马车,唇角勾起一丝顽皮的笑意;记忆中,少年对他拱手一礼,潇洒一笑‘秦王别来无恙?’;记忆中,少年倒提长剑,气势宛若山岳……

眼前,躺在床上的少年蜷缩着身子,头发被冷汗和泪水浸湿,凌乱的贴在脸上,少年全身都在发抖,牙齿咯咯作响……

他说:“……疼……”

原来,他一直都在疼,他只是……不叫疼。

秦钺慢慢捂住胸口,唇角有一缕暗红的血液缓缓的溢了出来。

第25章 世界二 公子琴歌

窗外传来鸟儿的鸣叫,感受到眼前蒙蒙的光,琴歌知道天亮了,他也醒了,就是懒得动弹、懒得睁开眼睛。

昨天晚上,他睡的糟透了。

这些日子,他虽然时常喝醉,却总处在一种身醉心不醉的状态,他或许站不稳、看不清,但神智却是清明的,可是这一次,却是真真切切的醉了。醉便醉吧,好好睡一觉,大梦一场也就过去了,可不知怎么的,当他彻底醉死过去以后,他身体里似乎有另一个“琴歌”冒出了头,吭叽了半宿。

烦不烦啊!

疼疼疼……叫什么叫啊!叫了一晚上还不是疼?有个屁用!

幸好等他稍稍清醒以后,脑子里就立刻恢复了清净,不然他真的要头疼了。

自己果然是强占了人家身体的孤魂野鬼吗?可是他明明就是琴歌,从小到大的每一件事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再说了,他若不是琴歌,还能是谁?

琴歌不愿深想,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将成蜷缩状态的身体打开,准备再睡一觉,却被叮叮当当的锁链碰撞声惊醒——妈蛋这声音太耳熟了有没有!

睡意一下子飞走:他最后的记忆……好像是一剑抹了秦钺的脖子?所以他这是又被关起来了?

琴歌猛地睁开眼睛坐起来,发现自己还是呆在自己那张舒服的大床上,看了眼手脚上额外多出来的装饰品,再看看守在床边、脸上带着惊喜的韩朴、余生两个,愣了楞,然后和颜悦色招手,笑道:“韩朴你过来。”

韩朴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警觉道:“干嘛?”

琴歌见他不上当,冷哼一声,咬牙道:“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韩朴嘿嘿讪笑道:“你现在又没喝酒,也没本事打死我啊!”

说归说,还是蹭了过来,还附赠了鸡毛掸子一个,道:“要不,你抽我两下解解气?”他现在也是后悔莫急,不过想开个玩笑,看个热闹,谁知道竟惹出这么大的乱子,若是打自己一顿有用,他早把自己揍到半死了。

琴歌气的无语,将鸡毛掸子摔到他脸上,晃一晃手腕,灰色的铁链发出清脆的碰撞声,琴歌没好气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韩朴干咳一声,道:“秦王有令,在你以长春诀修出内劲之前,一不许碰酒,二不许碰剑,三不许离开质子府一步。”

琴歌神色一冷,淡淡道:“他不觉得自己管的太多了吗?”若是只有后者,以他差点弄死秦钺的行为,秦钺只将他锁起来,甚至算的上仁慈,但加上长春诀算什么?没得让人膈应。

一惯不放弃任何贬低秦钺机会的韩朴这次却没有附和他,而是道:“秦逸给你诊脉,说你那种状态,是以消耗寿命为代价的,你身体本来就千疮百孔,打了一场以后,内伤又重了几分,若是再这样来几次,小命就要没了。就算老老实实待着不动,也没几年好活——只有长春诀,能救你的命。”

琴歌不置可否,韩朴干咳一声,继续道:“秦王将治疗你的事交给了秦逸,秦逸就把这东西拿了出来,说这是他师门至宝,暂时借给你用……”

暂时借给他用……琴歌气乐了:“别告诉我戴上它可以洗经易髓,练习武功一日千里……”

“那倒不是,”韩朴老实道:“秦逸说,你要是肯老实听话,那就不叫琴歌了。带着这个,不影响你的活动,但是踢不起脚,舞不成剑,你也不方便偷偷溜出去找酒,只能一门心思练功……这东西是陨铁制得,坚硬无比,我试过了,就算青锋还在,恐怕也切不开。唯一的钥匙在秦逸那儿,他说你什么时候练长春诀有成,内伤有所好转,他就帮你把它打开——他说这陨铁是他师傅的师傅偶然所得,本来准备炼制一柄宝刀,不想竟不能成形,最后不知道怎么想的,就弄成了这玩意儿。秦逸说,等他任务完成,这东西你想留着他还舍不得呢!”

“秦逸说秦逸说,”琴歌眯着眼睛看着他:“你是不是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啊?”

“我怎么可能相信他的话?”韩朴咕哝道:“那小子先前还坚持让秦钺杀了你呢!可有什么法子,这天底下,就数他医术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