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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潘与辛德瑞拉(106)

谢竹星呆了几秒,道:“那我已经叫了,你还给我。”

王超又懵逼,咋还?叫回去啊?

谢竹星道:“你……你现在不想回家,我能等你。咱俩先把中午没说完的话说完。”

王超还沉浸在突然长了辈分的惊吓里,也忘了嚷嚷着说不听。

谢竹星说:“我没忘了吵架那天说过的话,是我以为你那么生气,还是因为我先前说话太过分,所以我才急着解释那几件事。”

这几句王超听进去了,又不想听下去,道:“反正跟我搞对象就是委屈你了,害你被人看不起,你没错啊,该分手,咱俩就不该在一起。这手分的好,分的妙,分的呱呱叫。”

谢竹星道:“我就是委屈,不行吗?”

王超从车门后面跳出来,道:“行行行,你委屈!你说要分手,你说了分手以后,我可再没去缠过你,你又来缠我干啥啊?咋没完了还?”

谢竹星也抬高了声音:“我委屈的是被别人看不起吗?我委屈的明明是你看不起我!”

王超可笑道:“我看不起你?我可是个拼爹拼哥的傻逼,我有资格看不起你?”

谢竹星道:“是谁一口咬定我想抱于菡大腿的?”

王超道:“我听刘聪明说了实情以后,第一时间就去找你了吧?”

谢竹星道:“是找我了,看见我第一句话,就是让我道歉。”

王超道:“你不该道歉吗?你说那是你的房子!这叫人话?!”

谢竹星道:“那你说我要靠卖身攀高枝儿,就是人话了?”

王超道:“我那是瞎说的!”

谢竹星:“……我也是。”

第一百一十五章 大结局

两个人都有些尴尬。

这架吵得相当幼稚。

王超道:“我真没看不起你。”

谢竹星道:“我也真没觉得你是靠你爸和你哥。”

王超别扭道:“那啥, 我就是一天到晚爱瞎逼逼, 不逼逼就不高兴,你说你, 跟着瞎扯啥淡?”

你逼逼机你就有理?这歪理, 简直了。谢竹星道:“就不许我近墨者黑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王超不高兴道:“你个小白脸儿,还敢笑话爸爸晒黑了?你是诚心来求爸爸和好的吗!”

谢竹星忙正色道:“爸爸, 我是。”

王超被堵得一口血, 日了狗了,这以后还怎么当爸爸???

谢竹星道:“吵架的事儿你我都有错, 我的错我认, 你还有哪儿不乐意?今天一次性解决了, 以后再也不吵了。”

王超气哼哼道:“我哪儿都不乐意,凭啥你说几句好听话就算了?我白晒黑了?白剃头了?”

谢竹星道:“那我也去把头发剃了,再晒成你一个色儿,行不行?”又说, “你晒黑了真挺好看的。”

王超道:“好看个屁。中午你刚看见我的时候还傻眼了, 好看你会傻眼?你给我让开路, 我要回家睡觉了。”

谢竹星道:“这才几点,你会睡这么早?”

王超顶嘴:“用你管?”

谢竹星还惦记彦容到底是谁,问:“刚进去那个小孩儿,是你家亲戚?”

王超一听就知道他想问啥,怒道:“你还没完了是不是?别说我没搞他,我就是真搞了, 关你蛋事儿?咱俩都分手了!”

他不想说了,跳上车,要关门。

谢竹星几步杀过来,一把拉住车门,道:“别闹了,这么久了还没闹够?”

王超道:“谁要跟你闹了?松手!”

谢竹星还拉着门不让关。

王超也不管车门关没关了,油门一脚踩到了底,直冲着他家大门开进去。

谢竹星没想到他居然真这样,忙松手,可还是被突然加速的车身带得往前一栽。

王超刚踩油门就想起来谢竹星今非昔比,是个伤员,后悔这么莽撞,眼睛忙去看后视镜,就看到后面谢竹星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急忙踩了刹车,大半个身体都从车里探出来往后看,喊道:“谢竹星!”

谢竹星被车带得摔了一跤,没什么事儿,就是暗觉狼狈,一听王超喊得情真意切,脑子一转,发动了演员技能,“艰难”的爬起来,想站又站不起来,仿佛被摔出了大事儿。

把王超给吓的,麻溜儿跳下车往他身边跑,脚底下还绊了一下,差点摔个狗吃屎,还没站稳又继续跑几步过来,着急忙慌的问:“哪儿疼?是不是又摔着你那破脾了?”

谢竹星拧着眉毛,一手按着腹部,装得跟真的一样,说:“没事儿,不太疼。”

王超要扶他:“起来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谢竹星道:“不用,缓一下就好了。”

王超嘴里念叨着“你行不行啊”,在旁边蹲下,眼巴巴的等他缓好。

谢竹星一边“缓”,一边又说:“谁跟你说我脾破了?是不是刘聪明?别听他瞎扯,没那么严重。”

王超道:“我知道没破,脾挫伤不也挺严重的吗?我都问过我二哥了。”又讪讪道,“你别怨我大哥,他就是护我的短,练过几年散打,现在也参加业余赛,老是动起手就没个轻重,别说揍你了,揍我他都控制不住他寄己。”

谢竹星一愣,道:“谁跟你说是你大哥揍我了?”

王超也是一愣:“难道不是?不是说他叫你一个人去见他,然后你就进了急诊?”

谢竹星没成想还有这误会,道:“你哥是叫我过去,还叫我陪他打拳,可他没动真格的,他就是问问咱们俩什么情况,他知道咱俩吵架了,以为是为了那个好莱坞的片约,所以才找我,跟我说你不懂事儿,叫我别跟你一般见识。”

王超:“……”这啥玩意儿?这也是亲哥?得,还是一天打三顿吧。

他又问:“不是他揍的,那你是怎么受的伤?”

谢竹星不是太好意思提这事儿,略羞惭:“那个……我那天感冒了,一直就头晕,和你哥打完拳,离开拳馆的时候,不小心踩空,从楼梯上滚下去了,当时也没撞着头,我就觉得没事儿,你哥还叮嘱我好几遍得去检查一下,是我没听他的,拖了一天,到拍广告的时候才不行了。”

王超:“……靠。”

这么丢人的事,谢竹星也不想多说,顺势道:“你哥还跟我说了好多你小时候的事儿,他说你小时候特别可爱,长得好看,胖嘟嘟的,嘴还甜,谁看见谁待见。”

王超呸道:“听他瞎扯,待见还天天揍我?”

谢竹星道:“你们爸妈那时候忙,顾不上管你,你就比别的小孩儿都淘气,你哥也就是个中学生,看你不听话,怕你不学好,没办法就只能揍,揍着揍着就习惯了。”

王超气愤道:“他是习惯了!问过我吗!”

谢竹星想,要是没习惯,怎么每次一挨揍就高兴得跟什么似的?活脱脱一个抖M。

那天王齐和他谈了很多,远比他现在说给王超听的要多。

有些他以前就知道,比如王超对着别人咋咋呼呼,一看见长辈或老师就乖得出奇,比如王超不说谎话,不爱背后说别人的私事,再比如王超看起来张牙舞爪无比嚣张,内里究竟有多不自信。

还有一些,他不知道,以前也从来没想到。

他和王超认识两年多,没发展成男男关系的时候就已经形影不离,太清楚这人说话有多难听了,就跟打从娘胎出来忘了带脑子,只把嘴带出来了一样。

他一直就没明白,一个出身优渥、接受过良好教育、家教很严格、心眼儿也不坏的成年人,怎么就能嘴贱成这样?

直到王齐对他说起旧时旧事,才给了他一个答案。

王超小时候还住在哈尔滨那几年,淘气归淘气,但是嘴甜得很,每天从幼儿园回家都戴着小红花,邻居家阿姨现在提起他来都说再没见过比他还会说话的小孩儿,他还大方,会把玩具零食和其他小孩儿分享,小朋友也都喜欢和他玩儿。后来他上小学,就来了北京,因为说不好普通话,一张嘴就东北大碴子味儿,被他的新同学笑话是唱二人转的,下课几个男生还把他堵在楼道里非让他学赵本山,之后他有半个学期在学校都没怎么说过话,后来就被班里的小集体孤立了,没有人和他玩儿,他又想用以前的办法交朋友,请同学吃糖,把玩具借给同学,结果有些吃了糖的同学每天都管他要糖,借了玩具同学要么不还,要么就玩坏了才还他,背后还要和其他班的同学说自己班里有个傻缺冤大头。他那时候小,可慢慢也就明白了,没什么意思,还不如谁对他好才请谁吃糖,谁和他玩儿,他就让谁玩儿他的玩具。讽刺的是,他很快就成了班里最受欢迎的人,没有之一。后来他长大了,身边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每一拨都不一样,每一拨又没有太大的区别。小时候那一拨,觉得哄他就有糖有玩具,大了这一拨,认为哄他就能得到名和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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