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雨摇摇头,似乎想到了什么,神情一黯。
气氛在一刹那变得有些奇怪。
“别说了,我们看庙祝怎么解签吧。”金黄昏见状,转移了话题。
高汉平苦着一张脸,显然不太乐意,下下签还有什么好解的,不听也罢。谭光业就不同,一听解签,马上笑嘻嘻地将签拿给庙祝。
庙祝看了那签一眼,却没有说话。
“怎么了?”谭光业奇怪地问。
庙祝苦笑一声,沙哑着声音:“老头子我其实不懂解签……”
谭光业一听,不乐意了,不懂解签还叫我们抽什么签啊,他却忘记了是自己非要去抽的,可怪不得那个庙祝。
“平时都有专门的人解签的,今天他刚好不在。”庙祝无奈一摊手。
谭光业哀嚎一声,这什么世道,碰上这个日子,真让人郁闷。
“老金,我们等下去哪里?”既然不能解签,那总得找点事做吧。
“去河边走走,其实不错。”金黄昏提议。
谭光业将头摇得像个拨浪鼓:“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我去河边干嘛,又不是情侣约会,你和李小雨去还差不多。”
李小雨面色一变,金黄昏连忙说:“别乱说!”
不料,李小雨却展颜一笑:“我也正想去河边走走,金黄昏,你去吗?”
金黄昏见谭光业开自己和她的玩笑,她竟然没有发恼,竟然还真要去河边走走,倒是出乎意料之外,不知李小雨是什么意思。不过,和美女走走也没有什么损失。想了一下,满口答应。
于是,谭光业和高汉平继续留在龙母庙,而金黄昏和李小雨则走了出去。
“好久没来这里,变了很多。”李小雨悠悠叹道。
金黄昏一时不知怎么接上话,李小雨似乎对这里很熟悉。莫非她以前来过?这么想着,金黄昏眉头皱了起来。
“以前这里我记得有一棵大榕树的,现在没了。”李小雨将手往前一指。
顺着李小雨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了前面有一个大树桩,从那树桩可以看出那里曾经确实有一棵大树。
“小时候我经常来大榕树底下玩,可惜物是人非,再也看不见以前的事物了。”李小雨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金黄昏说。
金黄昏越听越是惊奇,李小雨对周围的一切这么熟悉,以前绝对在这里住过,她也许认识古雨桐也说不定。
“你是这里的人?”金黄昏屏住呼吸问。
李小雨摇摇头,又点点头。
金黄昏露出不解的神情,不明白李小雨是什么意思。
“十年前是,但现在不是。”她的话似乎暗藏玄机,让人不可捉摸。
“怎么说?”
“后来发生了一场变故,我离开了这里,直到今天才第一次回来。”李小雨说这话时,不知想到什么,眼圈开始变红。
安土重迁,自古有之,可她却背井离乡,心酸却又有谁知晓。
“那你认识一个叫古雨桐的女孩子吗?”金黄昏忍不住问。
李小雨身体一颤,面色突然煞白。
她浑身颤抖,语无伦次说:“你……认识她?”
金黄昏苦笑连连,如果不认识,他为什么要问?
金黄昏重重地点头,他永远也忘不了古雨桐,那个一直深刻在他内心深处的小女孩,现在,若还在,她应该已经长大成人了,但她还在吗?她会知道,有一个人,这么多年来,对她一直念念不忘,魂牵梦萦吗?
“十年前那一场洪水,她就失踪了。”其实十年金黄昏就知道了这个消息,但再一次从李小雨口中听到,他还是心中一痛,仅有的一丝希望,终于,也破灭了。
“你很在意她?”李小雨突然问。
金黄昏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李小雨愣了一下,说话有些言不由衷:“若她知道了,一定很欣慰。”
“可惜,她听不到了,再也听不到了。”金黄昏苦涩地说。
“也许,她已经听见了……”李小雨低声说,声如蚊蚋,金黄昏只挺清楚了前面几个字,却没有听到后面的内容。
金黄昏讶然说:“你说什么?”
“没什么。”李小雨低着头,不敢去看金黄昏。
“我们去那边看看吧。”金黄昏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