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目无神地盯着讲台上唾液横飞的历史老师,恨不得脱下鞋子扔上去,这个老学究一个上午都在讲一些稗官野史,从夏朝一直说到清末民初,其中还夹杂一些粗话,着实令人不爽。
昨夜的酒意似乎还未完全清去,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无聊地打开书,看了几眼,重新合上,恨恨地又瞅了老学究一眼,索性闭上双眼,小睡一会。
不知过了多久,那久违的打铃声终于响起,他如获大赦,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大口大口吸着室外的新鲜空气,胸中的郁闷才好了一些。
不大一会儿,徐森林也晃晃悠悠地跟着出来,此时的他一改往时的意气风发,耸拉着脑袋,双目无神,无比哀怨地望着金黄昏。
金黄昏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有心开个玩笑,但一遇到徐森林那怪异的眼神,到口的话又吞了下去。
金黄昏有些担心看了徐森林:“森林,你没事吧?”
徐森林摇摇头,望向远处,沉声说:“老金,你说为什么女生都喜欢你,而不喜欢我呢?”
金黄昏一听,苦笑不已,今天这家伙是发什么神经了,一大早就说胡话。
“怎么这样说?”金黄昏眉头不易觉察地皱了一下。
徐森林马上咬牙切齿:“你还好意思说,以前的甘婷婷喜欢你,现在沈慕晴也喜欢你,想我潇洒倜傥,怎么就没人喜欢,老天对我真是不公,我不服!”
金黄昏哑然失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了。有些人就喜欢钻牛角尖,明明是空穴来风的事情偏要言之凿凿,岂不是庸人自扰。
“老金,我都怀疑我们上辈子一定是冤家,要么你怎么总是抢走我喜欢的女孩。”徐森林又说,他的眼里,更多的是无奈。
金黄昏无言以对,他还可以说什么,既然这家伙死都要认为是这样,就算他如何解释也是没用的,还不如不解释,清者自清,况且,徐森林所说的两人他根本就没有想法,特别是那个什么甘婷婷,都不知道是牛年马月的陈年旧事,模样他都记得不太清楚了。往事如风,大概就只有徐森林还耿耿于怀吧。
“森林,你别乱想,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金黄昏拍拍徐森林的肩膀,安慰道。
徐森林目不转睛地盯了金黄昏一下,想要看他说的是不是真话。
金黄昏坦然处之,平生不做亏心事,哪怕半夜鬼敲门。
过了片刻,徐森林无奈一叹,低头回了教室,金黄昏正要回去,却觉眼前突然多了一道黑影挡住了去路。
“你就是金黄昏?”
金黄昏愕然抬头,看到的是一个长得牛高马大,身高不低于一米九的健硕小伙子。此时,那小伙子正睁着一双大眼,瞪着金黄昏,他的嘴里叼着一根牙签,双手随意地搂在胸前,一脸的不怀好意。
金黄昏下意识地退后几步,有些警惕地问:“我就是,请问找我什么事?”
那小伙子嘿嘿冷笑一声,对着跟在他身后的另外两个染着黄发的少年一招呼,嘴里哼了一句:“给我打!”
那两个少年得到命令,怪叫一声,冲了上来,不等金黄昏反应过来,对着他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那如同雨点的拳头砸在身上,金黄昏一阵眩晕,只觉天旋地转,鼻子一酸,下意识地摸了一下,黏黏的,一看,手指红红的,原来是血。从小,他就晕血。一见血,金黄昏眼前一黑,就没了知觉。
这一切发生得极快,说来不过几十秒钟的时间,等到教室里面的人发觉不妙,冲出来看个究竟的时候,那三个人早就一溜烟跑了。
徐森林第一个冲出来,他没有多想,招呼紧跟他出来的几个同学,合力将金黄昏抬了起来,急急地往校医室赶去。
在校医室里,李医生忙活了好一会儿,又是打针,又是输液,金黄昏才微微睁开双眼。
一见金黄昏醒来,徐森林一个箭步走上前去,摇晃着他的肩膀,语气急切:“老金,你没事吧。”
金黄昏微微动容,嘴唇动了动,说:“没事,不用担心。”
直到这时,徐森林才松了一口气,还好金黄昏没事,要不,他这一辈子都会内疚的。
“那就好,那就好。”徐森林喃喃自语,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他皱起眉,问,“老金,你最近得罪什么人没有?”
“没有。”金黄昏想了一下,确定没有得罪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