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蜗婚:距离爱情一平米(网络版)(29)

作者:白槿 阅读记录

“谢谢你,婆婆,我可能是吃坏了东西,不要紧。”我朝婆婆努力做出微笑的表情,把矿泉水钱还给婆婆,她坚持没有要。这些陌生人,对我的关心,都比如今的温安年强。他现在在做什么,一定是守在秦汤汤的病床前喂她鸡汤吧。

路过苏果便利,我悄悄买了一个试孕棒,付钱的时候生怕被人看到,离婚了的女人,买这种东西,比如安全套,试孕棒,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联想到近日反复的恶心呕吐,食欲不振,还有例假也是好三个月都没有来了,我起初以为是自己心情不好造成内分泌紊乱,吃点中药看能不能调理好。可现在不能当儿戏了,妊娠斑都被人看出来了,莫非我真的怀孕了。

我边走边回忆,想起来三个多月前,那时我和温安年之间没有任何矛盾,是长发和丝袜出现在卫生间之前。我带团去了一趟西湖,和他分别了五天,回家后打开门,他做好了晚餐等着我。

冲洗了个澡,没还有等吃饭,刚出浴室门,就被他拦腰抱起扛在肩上,像是土匪一样,把我丢在床上就压了过来。我们没有采取任何安全措施,那时那么想要一个孩子。

除了温安年,我也没有再接触别的男人啊,好像也就是杨之放,对哟,我记起来了,他教我游泳时,他的手是贴着我的小腹的,这算不算是亲密接触啊。我用手垂垂自己的脑袋,季素啊季素,你想什么呢你,游个泳就能让你怀孕吗!我倒真希望这些日子我和谁有一夜情,不管是谁的孩子,总比是温安年的要强的多啊!

完蛋了,我该怎么办,我快步往公司走去,我想拿着试孕棒赶紧先试一下,等确定了再说。要是真的怀孕了,这孩子我也不能留,我怎么能给那个王八蛋生孩子,他不是搂着秦汤汤说要和她生孩子吗!

失魂落魄的样子到了公司,公司里的大婶们都和我打招呼,说:“早啊,季素,好久不见你,换了个发型,变漂亮了许多嘛!”

我强装欢笑,我笑的有些吓人,那是在哭得基础上挤出来的笑容。

我的邻桌张悦见我来了,高兴的说:“季素,你总算来了,我想死你了,你不在,我都帮你把办公桌擦干净了,你不在,我都没见过程总脸上有过笑容。”

“那个仙人球啊,你找程总啊,前两天我看他拿走了,谁晓得他搞什么名堂,整天发呆,搞笑的是,我昨天拿游客订单让他签字,他竟然挥笔就写下了你的名字。写完还自言自语,埋怨我干扰他,说是我成天念着季素,影响他工作,你说可笑不可笑。”张悦趴在办公桌上,笑着说。

我此刻没有心情和她开这些玩笑,我偷偷从包里拿出试孕棒,立即插到裤子口袋里,生怕被同事看到,假装无事地说:“他是怕少了我这个做牛做马的好员工。哎哟,肚子疼,我去一下卫生间,你帮我把电脑打开,谢啦。”

在饮水机旁,拿了一个一次性杯子,我赶忙跑进了卫生间。

正文 第七十八章:蜗婚(78)

认认真真一点不敢马虎的看了试孕棒的说明书,一条红杠就是没怀孕,两条就是怀孕了,我战战兢兢地将试孕棒从一次性杯子里拿出,赫然,被击中!两道红杠!

怀孕了,无需质疑了,我傻了一般瘫软坐在马桶上,中标了,是温安年的,怎么会这么倒霉。努力了三年都没怀上,却在离婚后荒唐的有了他的孩子,老天怎么这么捉弄人,和我季素开了这般大的玩笑。

在卫生间足足傻坐了一个钟头,我不敢面对,不敢面对这肚子里的小生命,这个可怜的孩子,投胎投错了时辰,这注定他没有机会来到这个世界上。我是不会给温安年生小孩的,那我算什么,单身妈妈?这孩子就注定一出世就没有爸爸,多可怜。

直到卫生间门传来张悦的敲门声,她担心地说:“季素,你没事吧,怎么这么久没出来,要是不舒服就去医院啊。”

撼程朗的声音响起,他紧张地问张悦:“季素怎么了,是不是你们谁又说错什么话了?她最近情绪不稳定,你们少提一些敏感问题行不行,该工作的都去工作。尤其张悦你,不要在工作时间拿领导和同事的关系开玩笑。”

“是,程总,我记住了。”张悦小声说。

门上又传来了有力的敲门声,程朗对着门说:“季素,还好吗?不舒服就要说啊,别闷着自己,不行就再回家休息几天,工作的事咱也不急。”

“程总,我没事,你忙去吧,我就是有些头晕。”我努力站起身,将试孕棒用纸巾包好放进裤子口袋,打开门,竭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乱了马脚。

我能想象到我的脸色有多难看,嘴唇都发白了。我的双腿甚至都在不自觉的颤抖,那是来自内心的恐惧和担忧,我深呼吸,朝程朗摆摆手说:“你忙去吧,我没事,趴一会就好。”

我病怏怏的扶过椅子,看见桌上的仙人球被换成了黄金葛,这都是防辐射的植物小盆栽,仙人球是以前温安年送我的,他下班回来买了一盆仙人球,抱着我说:“老婆,仙人球可以防辐射,我花了五块钱买了一盆,还能开黄色的小花,你肯定喜欢。”

我那么宝贝那一盆仙人球,因为那时他连两块钱的公交车都不舍得走,徒步回到我们租住蜗居的小合租房,他下班时总会在路上给我带点什么,有煎饼,有小草莓,还有小白兔呢,省下的几块钱他总是花在我身上。

那盆仙人球,摆在我办公桌上摆了多年,开了多少朵淡黄的小花啊。我们搬出了那个小合租房,换上了属于自己的大房子,可那盆仙人球都没有换过。

即使我外出带团很多天,没有浇水,它总是极强的生命力在存活着。

它的生命力,那么顽强,顽强的超过了温安年对我的爱情。他对我的爱都死了,可是曾经爱的证明还活着。

“我的仙人球呢?你把我的仙人球拿到哪里去了?”我没好气不悦地问程朗。

程朗看看周围的同事都关注的投来目光,有些不自然地说:“那个仙人球啊,我看它快要死了,我就把它换掉了,换成这个,黄金葛,一样可以防辐射,还没有刺,多好。这样你要是午睡的时候就不怕被刺到了。”

“什么破东西,拿走!我不要,把我仙人球放回来!有没有刺,会不会扎到我,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管!”我也不知打哪来的气,闭着眼睛就是一顿撒,伸手就把放在我办公桌上的黄金葛摔到了地上。

办公区的同事都望着我,第一次有人敢对“铁面朗”发火,程朗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尴尬的立在那里,也没想到好心会办错事。

张悦机灵地弯身把黄金葛捡起来,放在桌角一边,打着圆场说:“程总,前台那边还等着你去签字,再不去,又要打来电话催了。”

程朗这才离开,他没有想到,温温顺顺跟着他四年的季素,会爆发出这么大的火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为了一株仙人球这么让他下不了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