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芝从镜子里看着我熟练地用着剪子给她剪着发,说了一句:“季素,我至今还记得,大学的时候,你最喜欢给我剪头发了,你特别喜欢给人剪头发,你不是说如果不是因为你是个女孩子,就会去学理发师吗?我喜欢看着你给我剪过头发后的那种成就感,纵使那时候你剪的并不好看,可我都让你剪,我喜欢你高兴的样子。”
她说的话,让我想起了我们大学时候,我们之间那么的互尊互爱,好得两个人是炮轰也分不开。
“贤芝,你好好的,重新开始,重头开始,我等你,等着你回来做我孩子的干妈。”我们俩心里都清楚,我要把她送进戒毒所了。
她点点头,笑了,转瞬间笑容又暗了下来,她说:“可是我对孩子做的那种事,你还能原谅我吗?温安年是不是要和你争孩子了?我当时,真的是犯浑了,我克制不住我自己,我就是想要钱,为了钱我真的连亲娘都能卖了,我真的很后悔,我为什么没有克制住自己,把你害了,又害了你一次。”
“说什么傻话啊,什么害不害的呢,我都是心甘情愿的,再说孩子也没有什么事,温安年也是迟早会知道的,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已经请了一位律师,官司要是打赢了,那么我也就永远都放心了。”我对贤芝说。
看得出来贤芝还是心里很不对劲,她低眉顺眼间,都是对我的歉疚,其实我真的不需要她这样子,我只是想看着她好起来,回到原来那么潇洒骄傲的贤芝。
贤芝的头发被我剪好了,我端详这镜子里的贤芝,换上了我给她买的新衣服,越发显得健康了起来,再加上干净清爽的短发,人也一下就精神了起来,我看着她,满意的微笑,这样子的贤芝,总算是和我记忆里的贤芝有点相似了。
她对着镜子来来回回地照了好几遍,自己也认不出来自己了,我又给她化了淡淡的妆,上了腮红,脸上的气色也就好多了,她看着我忙活着,说:“季素,你对我真好。我们还能是朋友吗?”
“当然能,一直就是!”我肯定的回复说,又给她上了唇彩。
这么一瞧,真是漂亮极了。
除了还有些瘦,别的就都很正常了。我拉着她的手,带她去吃她过去最爱吃的**料理,她吃了不少,我看着她大口大口地吃东西,心里特别的满足。
从餐厅出来,我们俩站在街上,风和日丽的天气,阳光洒在身上,十分的明媚。我用手将贤芝的头发又整理了一下,看着眼前这个干净清爽的贤芝,我说:“我们走吧。”
贤芝点点头,伸过手,拉着我,风吹起她的白衬衣衣角,我觉得不久后她就能回答从前了。
我把贤芝送到了戒毒所,我站在戒毒所大门口看着她进去的,她微笑着朝我挥挥手,在将要进去的时候,她想回头,但是我早已经跑开躲在一个她看不见的面包车后面,我看着她失落的寻觅着我,我知道,我真的害怕自己会忍不住。我答应贤芝,我会一个星期来看她一次。
我希望她能真正的洗心革面好起来,毕竟她是我唯一的好姐妹。
我回到家里,妈妈还正担心我和贤芝一起在外面,生怕贤芝毒瘾发作又要对我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我安慰着妈妈,我说贤芝再坏也没有坏到那么个程度,她只是因为毒瘾发作才暂时失去了理智,她至终都是没有坏心对待我的。
我抱着孩子去了楼下晒太阳,和一群出来遛弯的大妈们说着孩子的趣事,大妈们都说瞧着之放就十分的喜欢,一看就是那种能靠得住的男人,又随意地聊了些话题,到最后我又些犯困了,就又抱着小放回了家,给他喂奶,听见之放在房间里说什么,起初我还以为他在和我说话,我走到房门口,听见他在打电话。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六章:蜗婚(226)
听的不是很清楚,只能听到之放说怎么这么严重?孩子还这么小,难道就没有什么别的方法了,花再多钱我们也乐意,只要孩子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感觉他挂了电话之后,是非常的失落,我轻轻地推开了门,之放惊得转身,看着我,很快又装出了笑容说:“你回来了啊,孩子睡觉了吗?走,我去给你弄好吃的。”
能看出他脸上的几丝躲闪和不对劲,我急了,拉着他的袖子,我问他:“之放,你刚才和谁打电话啊,说什么孩子这么小,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方法,是不是孩子有什么事你瞒着我啊,怎么你和我妈有时总神神秘秘的抱着孩子出去,你们到底隐瞒了我什么?”
“真的没什么,我刚和柯律师打电话,谈孩子的抚养权问题,我意思是说孩子还年纪尚小,最好还是在妈妈身边,你就别多想了。咱们的宝贝儿子不是好好的乖乖的吗?我给你做好吃的去。”说着就拉着我去厨房。
我想再问,他转身抱住我,说:“不许再问那么多的为什么了,有我在,你哪需要那些为什么呢,就张着嘴准备吃我做的美食吧。
心里总归还是有个芥蒂,联想到孩子有些嗜睡,有些瘦,脸色也没有原来红扑扑了,变得越发苍白了,小嘴唇也是白的,我最担心的就是孩子的健康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既然他们都不对我说,我想了想,这两天我就带着孩子去一趟医院检查一下,怎么一点也不好动,就是爱睡。
诸多烦心事聚集到了一起,温安年起诉的官司将要开庭审理,我配合着律师做着各项准备工作,只能胜诉,不能败诉。
抽了一个午间的空隙,抱着孩子去了儿童医院,医生先大致检察了小放的身体,担忧地皱起了眉头,要抽血做进一步的检查,我问医生孩子是不是缺乏营养,医生说如果是缺乏营养那么简单就好办了。医生让我先回家等检验的报告,我心疼地看着孩子,他还那么小,苍白的小脸蛋,睡在我怀里,紧抿的苍白小嘴唇,越来越没有血色了。
突然无比的害怕了起来,我唯一的孩子,那么的惶恐。握着他的小手,我感受到了他小小身体给我带来的幸福。我的儿子,他是我的儿子。
我是背着妈妈和之放去给孩子做的检查的,在结果出来之前,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的心里,当然是盼望着检查结果是一切正常,那样,也就没有说的必要了。
期间我还去看望了一次贤芝,她比原来瘦了,她说她刚进戒毒所时就哭嚷着要出去见我,她口口声声地喊着素素来救我,她说她在里面很想念我,尤其是冷静下来的时候,她说原来,经历了这么多,她的内心里,始终都还是只有马卫的。
我没有再问她季飒呢,我知道,即使贤芝是真的爱季飒的,那么她也不会再让自己去爱了,当然,我更相信贤芝说的,也许经历了一番大的生死蜕变,她重回了最纯净的那时刻,她才发觉自己最念念不忘的是马卫。
法庭开庭的那天,我和之放,加上季飒还有柯律师,我们都出庭,妈妈则在家带着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