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父皇也厉害。”德庆帝笑着拉起丹阳的手,又看看李凤儿:“朕的贵妃如今大好了,又有这天大的好消息传来,看来,朕能顺心的过个好年。”
于希躬身:“奴婢也想着陛下这个年过的必然欢欣,奴婢听边关来的人说英武将军已经去广宁卫休养,大约年前便会押解花花不脱汗入京。”
“着礼部准备着,朕要亲迎英武将军。”德庆帝大手一挥吩咐下去,于希赶紧命人知会礼部一声。
李鸾儿出师大捷,生擒鞑子汗王的消息传开。后宫前朝都得了信,不说前朝官员如何,只说赵皇后那里得了信便是好几日的沉默。
沉默过后,赵皇后狠狠的哭了一场,此后便更形低调,轻易不会出寝宫,便是宴饮什么的不得不出面。赵皇后也以李凤儿为先。再不出头一丁点。
后宫众人都觉奇怪,还是庄妃一席话将赵皇后的心思说开。
却说这一日难得的雪后初晴,天气也见暖。御花园中的红梅开的正好,庄妃便带人赏梅,可巧碰着敬妃,两人便一处走着。
到了梅园。敬妃一边叫人去折梅花,一边笑道:“皇后娘娘如今越发的懒散了。这样的好天气都不见她出来,整日的钻在屋里小心闷坏了。”
庄妃一笑:“她倒不是懒散,她是害怕。”
“害怕?”敬妃挑眉问道:“她是皇后,除了官家和太后便数她了。她有什么好怕的?”
庄妃瞧瞧四下无人压低了声音道:“傻妹子,她如今怕的便是贵妃了,你不知道前儿贵妃的姐姐才立下大功么。你想想,贵妃的哥哥如今镇守山海关。那可是第一险要的地方,贵妃的姐姐立下这等功劳,依着陛下的性子,她回朝必然重赏的,说不得又是一个……权臣呢,最紧要的是贵妃膝下一儿一女,皇后可什么都没有呢,她怕有一日贵妃心大了,要将她拉下后位呢,你想,便依着官家如今对贵妃的喜爱,说不得到那时候还给贵妃搭把手呢。”
这席话说的敬妃一惊:“姐姐说的是极,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说起来,皇后也蛮可怜的,自进宫起就不得宠,怀了胎还小产了,如今又……”
“你可怜她,谁可怜咱们。”庄妃一拉敬妃,咱们也没个儿女傍身,比位份比身家又比不过皇后,要是,要是有一日贵妃看咱们不顺眼了,指不定咱们比皇后还惨呢。
说到这里,庄妃笑了笑:“不过如今要论起害怕来,数不着皇后,也数不着咱们,却是最数那两位的。”
敬妃会意也跟着笑了:“可不是么,她们可是将贵妃给得罪狠了,如今贵妃越发的得势,要治她们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么。”
这两个人说的便是郑美人和白美人,说起来这二位当初那样得罪李凤儿,李凤儿翻身之后反倒是像没这两个人一样,并没有出手狠治她们,只这两个人的日子倒也不是很好过,德庆帝对她们本就没有多少喜爱,不过是一时新鲜,如今新鲜劲早过了,又有了新的美人得宠,也早将她们抛到脑后,她们位份低又得罪了不少人,这会儿子旁人落井下石,可很够她们喝一壶的。
庄妃也笑:“前儿我可是听说了,郑美人那里每日也只能吃些冷菜冷饭了,白美人虽好些,可也大不如前。”
敬妃说着话叫人折了两枝红梅:“你说,咱们要不要去瞧瞧贵妃姐姐,怎么说姐姐病了这一场,如今好了些,咱们去看看也是理所当然的。”
庄妃点头:“如此,咱们便去瞧瞧。”
后宫因着李鸾儿立下战功而风起云动,前朝也不平静,上朝的时候许多人围着严保家恭喜,严保家也都一一笑着应喝,才要叫过邢虎来说几句话,便听到有人冷笑道:“有什么可高兴的,堂堂的将门严家如今也只剩下叫妇人出头了,还一脸的得意,照我说,有些人很该羞愧的。”
严保家也不恼,笑着摇头,却听邢虎上前一步:“怎的,妇人如何了?妇人就不能出头了么?偏一个妇人便能活捉鞑子汗王,你这个堂堂七尺男儿没那本事还在这里酸文假醋,没的叫人瞧不起。”
那才刚说话的便是汪翰林,他最瞧不惯严保家,认为严家没本事由着一个妇人搅翻了天,大失男儿颜面,便出言损了几句。
却没想到他的亲家最先站出来与他不对付,汪翰林这时候脸色难看之极,他又是惹不起邢虎的,只能一甩袖子冷笑两声:“有辱斯文。”
严保家瞧的一阵好奇,拽了邢虎小声问:“你们这对亲家倒像是仇人似的,说起来人家汪家娘子也没对不住你们邢家,如何你就看汪翰林不顺眼?”L
☆、第四八九章 作耗
“老子就是看他不顺眼。”
提起汪家来,邢虎就是满心的不痛快,下了朝拉严保家寻了个酒馆叫上两个小菜一边喝酒一边诉苦:“严老兄啊,俺老邢如今最羡慕的就是你啊。”
严保家喝了一口酒,笑了笑:“有什么好羡慕的,你刚才没听见旁人都是怎么说我的么,说我家沾了儿媳妇的光。”
“呸!”邢虎骂了一声:“他们那是眼红,红眼病犯了才这般说的,你可莫放在心上,现如今谁家不想讨个你家那样的媳妇,那个丫头如今可是立了天大的功劳,得班师还朝后还不定怎样封赏呢,虽说她是个女子难免有些叫人非议,可是,甭管男女平定了边关之乱若是不封赏也实说不过去的,且等着吧,你家风光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什么封赏不封赏的,鸾丫头有那个本事,便该保家卫国。”严保家叫过小二来又要了两个小菜,一边喝酒一边道:“我倒也没想她如何,只想着他们夫妻好好的,一家子和和气气才是最好不过的。”
邢虎也跟着点头:“你家那个丫头眼界高,心胸广,又有心计,她那般的要是还不能和睦妯娌,孝敬公婆可就实在没天理了,我可是听说了,现如今你们一家子可是和气的紧,你啊,就甭在我跟前说这些话叫我眼热了。”
“呵呵。”严保家轻笑两声又问:“你和老汪到底怎么了,怎的这些日子见面就吵?”
“唉。”邢虎摇头叹息:“家门不幸啊。”
“到底怎么了?”严保家又追问了几句,邢虎才脸色不好的跟他说了。
却原来入秋的时候邢家大儿媳妇汪氏就被诊出已经怀了两个多月的身孕,当时邢家上下都很高兴,马夫人也挺欢喜。将禁足的汪氏给放了出来,又请人专门给她调理身子,叫她好好养胎。
这汪氏生下大儿子这些年才又怀上了,倒也精心,整日在屋内安胎,吃喝上又很讲究,调理的倒是不错。眼瞧着面色红润。身子骨也一天天的壮实,马夫人和汪氏都挺高兴的。
只是进了冬月马夫人到底年纪大了些,出门的时候着了风。便病倒在床上,请了大夫来瞧只说病的挺重要好好的休养,叫人好生照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