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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171)

作者: 雁九 阅读记录

谢老六见对方两个汉子上来就撂倒自己几个人,招式之间不难看出是真正的练家子,今儿自己是占不到便宜了,这魏信又是曹家的人,回头曹家要是找自己麻烦,怕是在江宁都存不住身的,反正江文证兄弟不过是许了他些银子罢了,以他对他们的了解,便是他不办事了,想要敲诈江文证的银子也一样能敲来。临江楼有魏家的本钱,魏信这么说就是给他台阶了,这会儿不下,就没机会下了。

于是谢老六选择了借坡下驴,哼了一声,道:“你小子又不在城北做事,老哥哥来分上一口你也不许,忒没道义,临江楼的酒可是要记在你头上。”

魏信哈哈一笑,也不答话,谢老六回头冲江文证一抱腕,二话不说就要带着人走。

江文证兄弟都急了,江文证年长几岁,是认得魏信的,因而犹豫着未动,江文讯到底年轻,扑过去抓了谢老六的袖子,怒道:“你收了我的银子,事没办,就这么走了?!”

谢老六一反手,揪起江文讯的前襟,狠狠道:“江四爷不说我都忘了,许了我们三百两银子,才给了一百两做定,如今我们人也来了,却不是白跑腿的,那二百两银子明儿一早我就要见到,不然……哼哼……”

江文讯又气又怒:“你……你……!”

江文证忙向那两个小公爷道:“二位爷,您瞧这事……”他也知曹家不能惹,只盼着搬出这黄带子、总督外孙来压一压魏信,叫他少管闲事。

那两个镇国公家的小公爷,是图寿的长子元威和次子元智。那日他们搅了三喜戏班,被随后赶来的齐海冷嘲热讽的损了一番,憋了一肚子气却不敢发火。待他们喝酒泄愤后回到家,简亲王府上的管事正坐在他家厅里悠哉的饮茶,他们老爹陪笑的脸在他们进入厅里那一刻变成了罕见的锅底黑。然后,这俩素来受宠的混小子罕见的挨一顿棒子炒肉。

便是这样罚了两个小子,简亲王府的管事走时仍丢了两句不冷不热的话,让图寿颇有些不安。加之其夫人董鄂氏又是最疼儿子的,两口子一商量,便决定把元威兄弟送去江南外祖噶礼处暂避风头。

“江南总督”四个字丢出来,也能砸得江南地面三响,加上元威兄弟又是黄带子,江南一干纨绔谁人不捧他们!两兄弟早把在京里挨的那顿板子忘得一干二净,继续作威作福起来。那一日在赌场里跟江家兄弟相识,江家兄弟嘴上抹蜜一样,紧着恭维谄媚,又替他们付了输的银子,然后求他们来管档子“小事”,他们俩欣然应了。

今儿来坐镇,正是斗志高昂的时候,就被魏信打断。俩人又不知道魏信是谁,只恼他坏了好事,算是公然折了他俩这坐镇人的颜面,元威火爆脾气,当下向魏信道:“你这泼皮,识相的给爷滚远点!”又一指谢老六,骂道:“滚回去给爷打!!”

谢老六也不知道这两个黄带子什么来头,虽然对皇家有着天生的敬畏,但实际在他眼里,黄带子的杀伤力远没有曹家凶猛,因此只冷眼瞧着,并不动弹。

魏信却是哈哈一笑,抱腕道:“这位公子,在下不知道您是什么爵,但这江南到底也是万岁爷的天下不是,万岁爷的法度谁敢不遵呢?江宁地方上,各路衙门都有,何必当街逞凶让人笑话呢。若是您不是到公堂上去告人,反被人告乱了地方法纪,怕是更丢公子您的面子。”

元威哪里听得这些,骂道:“啰嗦什么?今儿爷就是‘王法’!你还不滚,等着爷来赏你巴掌?”说着掳胳膊挽袖子就要去揍魏信,却被他兄弟拉住。

元智听了大哥犯浑的话,唬了一跳,这一句可是大不敬,若落到御史耳朵里参上一本,一家人都跟着倒霉。他一面拉了大哥。一面儿下意识的四下扫了一圈。

这边刚一打起来的时候,围观百姓大部分都怕被殃及,纷纷散去,只有些个胆大的,是站得老远瞧着。这一没了人群,最外圈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曹颙一众就显得格外突出。

元智一眼认出了曹颙,此时虽不知曹颙身份,却是那一日在十六阿哥身边见过他的。皇子亲信伴读本就都是显贵之家子弟,而那日元智见曹颙的神气,完全不似随从奴才,竟有和十六阿哥平等相交的气度,他心里不免犯了嘀咕,暗道保不齐这是位什么小世子。

今儿再见曹颙,稳稳当当坐在马上,丝毫没有下来给他这黄带子见礼问好的意思,脸上一点表情没有,却是一身的不怒自威。元智更加坚定的认为这是个惹不了的大人物。今儿这事撞到他手里可不是什么福气。忙附到大哥耳旁说了两句。

元威听了,就觉得屁股上早就好了的板子伤又隐隐作痛起来,也没了底气,可又下不去台,一时僵在那里。

元智却是机灵,忙咳嗽一声,端了架子,向江文证道:“这人说的也不无道理,江宁各级衙门都是开门理案的,你们去写一纸讼状来,爷们给你做主!”

江文证心下腹诽,要有理能写状纸还犯得着用这手段来逼韩江氏?可眼见俩小公爷不想管,魏信他又惹不起,只得见好就收,当下指着门口站立的江进宝,故作硬气道:“今儿就便宜你们了,回头咱公堂上见!!”

一干人就此灰溜溜的走了。

江家那群护院里也有在地面上混过认识魏信的,便把魏信的身份告诉了江进宝。江进宝已经认出了魏家兄弟和在不远处策马而立的曹颙,两下一印证,便知道了曹颙身份,当下先向魏信道:“魏五爷仗义相助,江家感激不尽,请里面……”

魏信一摆手,打断他,轻描淡写道:“我等路遇而已,也不过是为了保一方平安罢了,并非为江家做什么,故请不必挂怀,就此告辞。”说着拱拱手,带着魏家兄弟回到曹颙身侧,上马扬鞭一同往福来楼去了。

到了福来楼,曹颙、魏信又拉着魏家兄弟也跟着坐了。虽然不是宗亲族人,但因为同姓,魏家兄弟与魏信也有几分亲近。魏信虽如今做起了买卖,但是少年时是渴望做大侠的,对这两位很是钦佩。四个人要了一桌上等席面,边吃边聊,倒也尽兴。

等到几个人吃得差不多,魏信还提议带着两位新结识的哥哥去“快活快活”。曹颙想着他今儿刚回江宁,还没有回家总看看,怕是父兄也等着,就让他们改日。反正这次魏信要在江宁待到五月份再走,往后有得是机会。

因喝了酒的缘故,又被前面魏信的荤话逗起心火,魏黑那话儿就有些硬,想要下窑子找个女人睡上一睡。因此,等回了织造府,曹颙进了内院后,魏黑就与弟弟商量出去逛窑子去。

魏白却似意兴阑珊,魏黑见了大奇,自己这兄弟向来生猛,寻常要是能够忍上十天半月已经是不易,这次随着曹颙回江宁,因曹寅病重的缘故,两人也不好出去鬼混。这算起来,可都有一个月多没搞女人,实在好奇,忍不住伸手探了探弟弟的额头:“兄弟,你这是身子不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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